<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严丰荣从这个家人的表情中看出是出事了,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家人胆怯地回答:“没什么大事,是昨天那匹枣红马出事了。”
严丰荣不再追问,把手中的拨浪鼓随手丢在木床上,跟着那个家人,快步来到位于严家大院儿最西北侧的马厩里。严丰田和几个家人早已经在这里了,几个人正围在躺在地上的枣红马看着,严丰荣上前看去,只见那匹枣红马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从马嘴里流出来的鲜血,已经淌了一地,显然这匹枣红马已经死了。
严丰荣俯下身子,把枣红马从头到尾仔细查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受伤之处,当他再仔细看枣红马的马头时,就在枣红马的耳朵旁,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他连忙让围在旁边的家人闪开,让光线能够照到马头上,自己在马头旁蹲下了身子。
严丰荣看明白了,马的耳朵旁隐约可见有一个人的手印,像是有人一掌击在了那里留下的,透过马的枣红色皮毛,可以看到手印深陷在马皮上。这让严丰荣一下子想起了那天晚上看到的父亲双肩之上的那两个青色手印,还有昨天晚上抚摸着自己的头和肩膀的那双手。他蹲在那里打了一个冷颤,跟着蹲在旁边的严丰田也看到了这只手印,他没有说话,又默默站起身来,走出了马厩。
站在马厩外面,严丰田对严丰荣说了一句:“这匹马也许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严丰荣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说道:“大哥,这几天怪事可是越来越多了,那个若愚法师的计策好像也不太灵验啊。还有,大哥可还记得赵文山这个名字吗?”
严丰田惊异地看着严丰荣,问道:“赵文山怎么了?他从严家庄失踪了可有四十多年了,你提他干什么?”
严丰荣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严丰田接着自言自语道:“他要是还活着,应该有一百多岁了吧。”
严丰荣沉思了一会儿说:“所以我觉得事情有些奇怪,那个算卦的先生在客房桌子上写了‘赵文山’三个大字,不知是何用意?”
严丰田也感到了有些奇怪,说道:“我记得昨天老先生好像说过自己姓姜,他也不姓赵啊。咳,你问一下老先生是什么意思,不就行了。”
严丰荣双手一摊说:“走了,没法儿问了。”
“什么?走了!什么时候走的?”严丰田一听,有些着急地问。
严丰荣不慌不忙地答道:“天不亮就走了。很显然,他不想让我们再挽留他,或者是不想让我们阻拦他。”
严丰田有些紧张,他抬头看了看天说:“能不能追上他?他不会把昨天那三个人的事说出去吧?”
严丰荣没有回答他,而是又摇了摇头。
严丰田着急地说道:“走,你带我过去看看。”
严丰田和严丰荣一起来到老者住的那间客房时,客房的门是虚掩着的,严丰荣在前,严丰田跟在后,两个人推门进了客房。严丰荣先站到那张方桌旁边,令他吃惊的是方桌上“赵文山”那三个字不见了,他仔细辨认着,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了。跟在身后的严丰田也急忙弯下身子,从不同的角度仔细看着这张方桌,又抬头看看严丰荣,摇着头说道:“没有啊,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到?”
严丰荣不说话,三步并作两步跨出客房,站在门口对着大门口处的两个家人喊道:“刚才什么人进客房了?”
两个家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快步跑到了严丰荣面前,其中一个大声说着:“没有啊,没有任何人进去。您走了之后,是我把门拉上来的。”两个人又同时扭头向客房里面看着,另一个问道:“五少爷,怎么又出事了?”
严丰荣瞪了他一眼,还没说话,只听客房里的严丰田大叫道:“老五,你快来!你看这只拨浪鼓会走!”
严丰荣和两个家人几乎同时冲进了客房,三个人顺着严丰田的手指看去,只见那个算卦老先生留下的拨浪鼓鼓柄朝下立在了方桌上,两侧红绳上的那两颗玉石还在轻轻晃动着。三个人瞪着眼看着这只拨浪鼓,可是拨浪鼓并没有移动,而是静静地立在那里,两个家人又满脸猜疑地扭头看着严丰田,一句话不敢说。
严丰荣却一直盯着那只拨浪鼓,他明明记得自己把它丢在了木床上,刚才进屋时它也不在方桌上啊,可怎么又站立到了方桌上了呢?
严丰田还在吃惊地看着那只拨浪鼓,自言自语道:“刚才明明从我眼前走到了桌子上,现在怎么又不动了?”
严丰荣转身对两个家人说:“你们两个忙自己的去吧。”
两个家人又看了看严丰田,还是满脸疑问地退了出去。
就在两个家人刚跨出门槛时,那只立在方桌上的拨浪鼓“哗啦”一声倒了下来。严丰田和严丰荣只感觉屋里好像还有什么人,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扭头在屋子里寻找着,可什么也没发现,除了这只拨浪鼓,屋里的一切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
就在这时,严家的几个孩子嬉笑打闹着不知从哪里跑到了前院儿,严丰登五岁的小儿子严岭见客房的门开着,一步闯了进来。正在屋里警觉地扫视着每一角落的严丰田和严丰荣,同时回头看着严岭。
只见严岭跑到客房正中,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睛没有看严丰田和严丰荣,而是盯在了那张方桌上,脸色由惊奇迅速变成恐惧,接着高声尖叫起来,转身就往外跑。
严丰田追出了屋子,蹲下身子抱起严岭,问道:“小岭,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
严岭大哭着说:“白胡子老头儿!”
还在客房里的严丰荣听得非常清楚,他两眼发出怒火,盯着眼前的方桌,大吼道:“你到底是何方妖孽?三番五次在我们严家装神弄鬼干什么?”
听着严丰荣的吼声,严丰田把严岭放了下来,严岭哭着和那几个孩子一溜烟儿跑掉了。
严丰田急忙回到那间客房里,客房里只有怒火冲天的严丰荣,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只见严丰荣手指着方桌,继续吼道:“你马上离开我们严家,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阴阳两界各有规矩,你再如此胡闹,阎王爷也不会饶了你!”
客房里只有严丰荣的吼叫声在回荡着,再也听不到其它任何声响,更看不到有什么“白胡子老头儿”。
接近中午时分,严丰富骑着马回到了严家大院儿,没有人知道他去抓的什么药,也没有人知道是谁病了。他回到自己住的屋子,就把两个孩子,十五岁的女儿严红和九岁的儿子严嵘,打发到院子里去玩儿,把自己和夫人周雪梅关在了屋里,鼓捣了好半天,也不见他和周雪梅出来吃饭。
严红并没有像父亲要求的那样在院子里玩儿,而是径直来的了祖母钱老夫人的屋里,不知她跟老夫人说了一些什么,当王氏和一个家人为老夫人端进午饭来时,看到祖孙二人坐在炕头抱头痛哭。
不管王氏怎么追问,钱老夫人和严红只是哭,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