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靖王替冯正辉上过香以后,便又与冯旭、卢飞劲等三人回到冯旭的书房商议国事。
冯芷榕本想找个由头告退,但靖王似乎想让她跟着,也因此她只能乖乖地跟着众人一同来到冯旭的书房。
冯旭的书房冯芷榕自然不陌生,但初次与来客一同身处此处却让她感到无比别扭。
倒不是见到陌生客人而感到的扭捏,而是冯旭与卢飞劲的视线很是扎人。
三名大人谈论的事情无非不是此次银甲军平南骧国国境之乱的事情,冯芷榕听来听去便都是那些市井小民皆能够知悉的情报。正胡思乱想着是否因为自己在这里碍着事、这才让三名大人说来说去也都绕在边际而没切入重点时,冯旭这才问靖王道:“王爷所要商议的事情可不只这些。”
说着,冯旭还看了冯芷榕一眼,示意着这孩子的在场并不合适。
冯旭平日虽然疼碍冯芷榕,但公私分明的原则还是有的。
卢飞劲这时也看向了靖王,示意着自己同意冯旭的看法。
冯芷榕仔细地看着靖王,发现靖王与二人商议国事之时,早是不见初见之时的傲气与戾气,取而代之的止余下专注而认真的锋芒。
靖王听了冯旭的话,只是勾了勾嘴角,道:“这里并无外人,不是吗?”
冯旭沉吟了会,道:“王爷的意思,臣并不明白。”
卢飞劲皱了下眉头,道:“将军觉得这样合适吗?”
“本王觉得未尝不可。”靖王原本便天然散发着的傲气又浮上了表面,紧接着他拿起了搁在砚台上的笔蘸了墨水,又在一张纸上写下了几行字,道:“便是如此了。”
冯旭与卢飞劲凑上前看,皆面露讶色。而靖王则重新将笔搁上了砚台,道:“今日的事情卢校尉想必也跟冯柱国谈了好些会,本王本来便不想多生事,卢校尉稍早带上的口信就是全部的意思。”
冯旭沉吟了会,道:“这番决议陛下若是同意了,王爷纵便是想图个清闲也是困难。”
“本王自掌银甲军以来、便不曾想过要图清闲。”靖王缓缓地说道:“只担心父皇不愿应允。”
“皇子建功立业,陛下肯定是乐意的。”冯旭停顿了会,又不觉凝起眉头道:“但王爷方才从南骧边境回来,臣才听闻陛下打算让王爷歇上一阵子,其余可要从长计议。”
靖王勾了勾嘴角:“冯柱国指的是那没用的宫宴吧!本王早已回绝。那日本王回京,就是把该接的赏赐都给接下,其余的便推拒了。”一面说着,也用眼神示意着一旁的卢飞劲将纸张上的墨迹吹干、收了起来。
冯旭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微笑:“王爷果如往常一般直率。”
靖王的唇边挂起一抹得意之色:“母后说了,那不是直率、是不近人情。”
冯旭微笑道:“若非如此,想必那些亟欲巴结陛下的人臣、诸侯公卿们都想踏平靖王府的门坎了。”
“若他们有本事踏进靖王府,本王也自会欢迎。”
靖王的话虽说得好听,但那眼眸、嘴角间浮起的笑意却十分危险。
冯芷榕从头到尾都在听着三位大人的言谈,但那双澄澈的眼睛却始终紧盯着靖王不放。
许久,当三位大人的言词告一段落时,靖王才说道:“冯柱国,有件事情本王或还请你拿个主意。”
冯旭不知道靖王要说些什么,但依是拱手道:“臣当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