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闻言再次大惊失色,赵维苟道:“直娘贼!这厮居然在我军南北和东边,全都藏了伏兵。他要干嘛、他要干嘛?这是要将本王围在此处吗?”
“恐其所想,正是此意。”
哭丧脸、带哭腔,傅融道:“我军分兵四路,只有西路张大有那里未见伏敌。肖元敬那厮,怕是想要以此地为笼、锁住殿下。待其与定王剿灭我军其他各部,再来擒住您呀!”
听此言,赵维苟情急于色地道:“朱泗琪的兵马、陈文慎的兵马呢?他们都在何处、为何还不来与本王汇合?”
“殿下,那二位将军已接圣上手谕,率部临阵倒戈。”急出的泪水顺着面颊滑落,傅融哭着道:“商州、栎州、经州等地,如今尽已易帜、重归朝廷了。”
闻此言,赵维苟彻底被惊呆,愕然地跌坐到了椅子上。
他仰望帐顶,怔怔低语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朱泗琪、陈文慎为何言而不信,竟会临阵倒戈呀?这叫本王如何是好,这让本王何以全身呀!”
“如今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见他如此,傅融道:“趁着各路兵马尚未对我军形成合围,老夫以为,您当立即带兵南退。只要回到岭南,便是陛下也拿您没办法。”
大梁朝的分封就藩制度,让赵维苟在岭南经营多年后,如今已有了极强的根基。
只要赵维苟回到岭南,康王府有钱、比国库的钱都夺。
有钱就有兵,赵维苟只要能回到岭南。
他便可以随时发布谕令,在岭南征召起十几、甚至几十万大军来对抗朝廷。
一旦康王裂土自立,以如今大梁朝的国库,朝廷是无力在短期平定其叛乱的。
他若真能逃回去,那老皇帝赵喆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可是眼看着就要成功的夺位之战,竟在这小小的青竹庄画上句号,赵维苟怎会甘心。
“不退,本王苦心多年、经营出三厢这八万大军来。”不甘心,他坐起身来、盯着傅融说道:“如今距离皇位只差一步,我不会撤军、不会再回岭南。”
“殿下不可执悟呀!”闻此言,傅融再次哭丧着脸说道:“此时不退,您若被困于此。以陛下之思、定王之智,如今更有肖元敬那鬼才相助。恐时日一多,岭南生变、您再想要回去都难成行呀!”
傅融此言何意?
赵维苟听得明白。
大梁的分封制度,虽然藩王为主的就藩制度。
但每一个藩王就藩的同时,大梁朝廷还会给其藩国派去一众僚属和部将。
那些个僚属、部将,名义上是藩王的下属,实际上都是绝对忠于皇帝的人。
他们在藩王那里,一边是辅佐诸王、一边是监督诸王。
如今的岭南,康王手下虽有忠诚于的他领军之人。
可是地方上的官吏,许多乡兵、尤其是边军的将领,那可都还是赵喆亲自任命、也只忠诚于赵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