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很多帝女的列侯丈夫都吃过这类侍卫的亏,而且吃了亏只能和血吞。皇家给女儿的侍卫隶属北军,领的是国库的粮饷,职分上只听命于帝王女。只要没杀夫,皇家是不耐烦管女儿怎样调教‘夫婿’的O(∩_∩)O哈哈~
最后,是房子。馆陶长公主下嫁陈氏之时,皇家虽没有为她造公主府,但为安顿这位尊贵非凡的新娘,堂邑侯府还是大兴土木扩建修筑了三座高楼。
华夏族是等级分明的社会,差别被法律固定,存在于方方面面。什么身份住哪样级别的房子,从楼层多少、房梁数目到飞檐的形状,《汉律》里都规定得清清楚楚。充作新房的这三座楼是按‘公主’爵位定制修造的。长公主一旦不住侯府了,那堂邑侯府里就没有任何人有资格使用这公主等级的楼阁——空着不要紧,但决不许位卑者僭越。
在内府工匠们一通‘乒乒乓乓’地忙活声中,三座彼此相连的楼阁,上上下下所有窗户边门很快被用长木条封死。长史犹不放心,一一检视确认所有通道都妥当了,才回到正门上锁烫封印。
大锁扣上的‘哐啷’声让围观的陈氏族人齐齐稍震,人们的脸色都不好看——似乎那把锁封住的不是木门,而是往仕途富贵的通途!
陈信在树后轻轻一拉妹妹,压低了声音催促:“少儿,归。”小女孩兴致未尽,磨磨唧唧地想多看一会儿。
长史大事完毕,整了整衣冠向四周诸人微微抱个拳,昂首挺胸而去;陈家人一路目送,寂寂无声。行至中途,这位长公主府首席属官忽然停了步,转头向灌木深处凝视片刻,嘴角弯起,躬身徐徐一揖。
陈信暗叫不好,拉了妹妹就想后撤。可惜晚了!陈家亲族都发现了这对小兄妹,还有,少儿的红衣太招眼。
“世子,世子!”人群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拄着柄装饰炫目的王杖跑出来。一把扯住陈信的袖子,昏花的老眼噙满热泪:“世子啊,何久而不归,老朽想念为甚啊!”
陈信顿时僵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什么也做不了。这老头他认识,是陈氏家族中和他祖父一辈的族叔祖——大汉年长者为尊,尤其这位叔祖有先帝所赐的‘王杖’在手,即使高官丞相也不能有所不敬。
一个中年人上前扶住老者的手臂,很尴尬地纠正父亲:“阿父,此非世子,乃陈信!”
“非世子?”老者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立刻象甩鼻涕一样甩开了陈信,很厌恶地重重哼:“陈信?……陈信!奴子!孽种!”
陈信攥紧了拳头,牙咬得咯嘣响,惨白的脸骤然赤红。陈少儿再不晓事也知道不对,死抓住哥哥的手,紧张得快断气了。
“阿父,天色不早,随儿归家吧!”中年人对少年的怒火毫不萦心,兀自搀扶老父往外走。
老人一边把王杖在地上杵得‘砰砰’响,一边唉声叹气地大叫:“庶孽,庶孽啊!家门不幸呐,庶孽……”
陈氏族人跟上老人父子,静静出府。三三两两的人们在经过这对小兄妹时,或视而不见,或嗤之以鼻。好几回,有意无意,族人振动的深衣长袖打在两个孩子的脸上身上,生生的疼。
陈信挺直了腰杆,用少年略显稚嫩的肩膀紧紧护住妹妹;少儿躲在哥哥胸口,瑟瑟发抖。
不知何时,失踪许久的堂邑侯出现在兄妹两面前。
“阿父,阿父,哇……”陈少儿扑向父亲,嚎啕大哭。
陈午抱起幼女,轻轻安抚:“少儿,莫怕,莫怕。”
少儿反而哭得更凶了。小女孩揪着父亲胸口的衣裳,哽哽咽咽,泣不成声:“阿父,少儿很乖,很乖呢!”她一直很乖很听话,努力有礼貌当好孩子,可为什么大家都那么讨厌她?为什么?
“非汝之错。少儿乖!”看着面貌与亡妾酷似的女儿,陈午一时酸楚难言。
“阿父……”陈信抿紧嘴唇,但眼眶湿湿的——他毕竟不成年,只是个大孩子。
‘我也很想问为什么,从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举手摸摸爱子的面颊,堂邑侯陈午遥望皇宫的方向,满腹怨气:孩子是无辜的,并没做错什么。他的妻子刘嫖,为什么如此无容人之量?真是妄为一国之长公主!!
作者的话:票数减少很快。不想说什么。我写的不好,不怪大家。其实,夏天什么也不做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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