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为首老人到底忍不住,‘啪’地一声击在案几上:“身为大丈夫,无长公主允准,怎敢以奴婢先归祖坟?”
陈午猛地抬头,直视对方双目毫不畏缩,声音低沉嘶哑:“任姬非奴婢——午已将任姬报于宗正,为堂邑侯媵人”
“混账!”陈老终于勃然大怒,咆哮着踢翻了自己面前的案几向陈午扑去。天知道他对这个叛逆倔强如驴的侄子已经忍很久了:“任女,奴生子贱婢也!如何能为侯媵?”
屋里顿时乱作一团,一众七手八脚,好容易才把撕扯成一团的两人隔开。堂邑侯整了整有些歪的深衣,冷冷高声道:“午恬为族长。此为堂邑侯家事,不劳仲父过问!”
陈老已经气到说不出话了,颤抖的手指直对陈午的鼻子喝斥:“竖子,竖子……安敢……”
这场聚会很失败,目的无果,不欢而散。陈老走出堂邑侯府的时候,回头看看府门,不由老泪横流。一边搀扶着他的儿子看不下去,劝解到:“阿父,祸福己身。劝之不纳,如之奈何?”
“阿梁,汝不知厉害!”老人边走边哭,涕泪滂沱:“可怜——堂邑数代繁盛,败落不远矣……”儿子明显被这个回答吓了一跳,疑惑着不知如何接话。
对长安城所有在职官员来说,眼面前最要紧的就是国母大礼,别的具为末节小事。所以,当宗正刘礼短期内接到来自堂邑陈氏第二份申请时,虽深感惊愕——太少见了,自大汉开国以来举国绝不超过五例——但也没什么特别举动。
很快,京华*和满街白麻中,老堂邑侯同母弟、现堂邑侯亲叔陈老,带领着全家老少、一门儿孙离京而去;从此落户东郡,易姓‘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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