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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裂痕(1 / 2)

 内室很安静。太安静了,再看满眼粗麻衣袍一片素白,更让人觉得压抑。室内唯一的女子继夫人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没话找话嘟哝了几声:“……莫知……何为不妥?”

次座上一个气质高华的老者抬起眼皮,淡淡扫了继夫人一眼。继夫人就象被针戳到一样一凛,立刻就低眉顺眼地俯下头,再不吭声。

老者是再上任堂邑侯唯一现存的嫡子,老堂邑侯最嫡亲的同母手足。老老堂邑侯的正妻是刘姓的嫡王主,地位尊贵。太夫人老侯爵在时,对这个精明干练的幼子幼弟爱重之极。

继夫人虽说是老陈侯的正妻,却只是继室。老侯爵原配早逝,年纪大了又有一群儿女,才降格从小官宦家讨了年轻的继夫人做填房,属于低就。

陈老很早就已致仕,却在宗室士林中享有广博的声誉人脉。甚至在陈午娶到馆陶公主为妻前,他才是堂邑陈氏的族长。积威之下,继夫人自然气虚。

主陪座上一个青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他一身麻衣重白,脸色极其黯淡;两个眼圈周围全是乌色,很符合一个灵前孝子应有的纯良形象。如果他的恩师见了,一定会很欣慰很满意自己学生的仪表规范,肯定还要加上一句:不愧世家子,至孝焉!

问题是,这位孝道才俊的老父早于数年前离世,而其母继夫人正满面红光、神采奕奕地坐在首座上。而如果说这样的悲戚和哀伤是为了国母孝文太后,是出于‘人臣之忠’,那恐怕是连陈家最油滑厚皮的家老也不敢吹嘘滴:-)

“午不愿”年轻贵人语音不高,但很坚决。

“君侯,事关族门兴废,岂可擅专?”老者清瘦的脸开始泛青。多时的劝解毫无成效,已经令陈老对这个麻烦的侄子失去了耐性。一旁其他的宗族长者也纷纷插口,七嘴八舌地劝说陈午。

“任姬随侍午侧,生信儿少儿,应归于族茔。”这是陈述肯定句。堂邑侯油盐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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