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宫外,只见白金青三员电将枪刀并举,正将一人围在核心,战个不亦乐乎。但见电光纷飞,雷鸣隐隐,煞是惊人。然那势头却大不似刚才与秦弓交战之际,显是真力未复。
秦弓细看来人,却见此人面如淡金,目放精光,猿臂虎躯,身着锁子连环甲,一股英武之气自眉宇间透出。不由心中暗自赞了一个“好”字!再看他背负长琴,手中长刀与鹰翅仿佛,在电光间游走,更无半分惧色,意态潇洒,宛如闲庭信步,间或还上数招,却皆是攻敌要害,极为狠辣。三电将若不是仗着人多,早已落败。
亢厚见状,大吼一声,便待上前助战。
一旁秦弓冷笑一声道:“四电神将便是惯于一哄而上的么?亢厚听得这句话,扑出的身形不由立时一定,心下颇为尴尬,只将双眼狠狠的瞪着秦弓,暗道:“若不是我兄弟几人适才与你交手,耗了真力,又何至拿不下此人?”然他亦知秦弓厉害,却也只是干瞪眼罢了,却拿他无可奈何。
秦弓嘻嘻而笑,只当没有看见。
金电将瞥得天王与秦弓前来,口中一声唿哨,三人各虚晃一招,退了开去。那人也不追击,只是站在当地,长笑一声道:“这个便是首罗天的待客之道么?”口气颇为张扬。
亢厚一旁喝道:“大胆,首罗天王在此,休得无礼!”
来人听得天王两字倒也不敢太过放肆,见得不远处站着两人,扫得一眼,便料那长者必是首罗天王无疑。当即上前一揖道:“在下天界龙池,见过首罗天王。”
天王一拂袖道:“免礼。”
龙池应得一声昂然而立,眼神却瞥向天王身边的秦弓。秦弓也正向他打量,两人相互看了数眼,心中均暗暗称异,忖道:“此人丰神朗俊,不知是何人物?”
天王笑道:“这四个不成器的家伙成日里目中无人,没想到一日中连吃了两次大亏。”四电神将听得此话皆脸露愧色。天王续道,“只是两位乃是当今色界天的顶尖角色,败与他们,尔等也算不得丢脸。”
龙池心中将天魔两界的高手细想了一遍,不由一惊,暗道:“难不成是他?”
一边秦弓却道:“还请教天王,这位龙池兄是何等样人物。”
天王答道:“龙将军乃天帝手下爱将,手中鹰翅刀,百战不败,背后七弦琴,妙音天籁,可谓文武兼备。”
秦弓哦得一声,冲龙池一拱手道:“龙将军!”
龙池还了一礼,道:“阁下形容非凡,又不似天界之人,莫不是魔界之尊,转世天狼秦弓?”
秦弓嘿然一笑道:“秦弓就是秦弓,那一长串的头衔且免了吧。”
龙池忽地将身往后一跳,手中鹰翅刀当胸立了个门户道:“天魔不两立,还请秦兄赐教!”
秦弓一愣,道:“在天王面前动刀动枪的,可不太好吧?”
天王却不言语,反往后退了数步,似是让出地方来好让他俩动手。四电神将更是相视而笑,隐有坐山观虎斗的意思。
秦弓见状,心知非战不可,况他见龙池与三员电将交手时武艺高超,早已技痒,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凝神相对,却并不将天狼弓拿出。
两人相向而立,却并不立刻交战,只是那么定定而立,然场中的斗气却在刹那间浓烈起来。
不经意间,凝重的气势与夺人的压力已将两人笼罩在内。首罗天的风云也仿佛被两人所震慑,浮云停滞,清风不起。整个场中有一种莫明的静滞,静得令人心脏也似乎停止了跳动,静得令人心头有陡然而生的惊悸,静得令人有毛骨悚然的恐惧,一如惊天暴风之前那黑云压城,如同山呼海啸之前那波澜不起。
龙池一声清啸,声若龙吟凤啭,手中鹰翅刀向外微微一展,淡金色的气旋自他身周立地而起,席卷着无数的沙尘逆冲上天宇,遮蔽了青天白日,天地间宛如竖起一根金色的柱子,擎天撑地。
秦弓一撮唇,也是一声啸,啸声中却有隐约的凄恻,如同月夜下低回的孤狼,闻者皆是心中一揪。只是他却不曾有其他的动作,依旧这般站立不动,在龙池卷得沙石纷飞气势下,他却连衣角都没有动一动。
淡金色的光柱中白光一闪,鹰翅刀破空而动,刀未及身,刀风已划破长空,刀意已划向咽喉,直砭得肌肤泛寒。这一刀,足可开天劈海,裂山破地。
观者个个心惊:“若是这一刀砍向的是我,我能抵挡得住么?”四电神将面面相觑,后背冷汗直冒,都知适才龙池与他们动手根本未出全力,若真是倾力而为,此时只怕早名归黄泉了。
秦弓却依然一动不动。眼看刀锋便要与之相触,他依旧不避不闪,眉眼间却似有淡淡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