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谢步若只当陆瑶乐字字句句皆是嘲讽意,偏还发作不得,只能忍气吞声道了句谢,随便拿了个金线锦盒。
等了众人都选完,这场闹了半天的诗词赋才算是落了幕。
后头一连几日都不曾下过雪,天气倒是出奇的好。
等着官道上的冰化的差不多能过了马车,昭华便命人收拾了东西,在陆府众人送别下,坐着马车回了王府。
舟车劳顿,问了兴安几句最近府里可还安生,听得她离开的这些日子里,王侧妃天天请了后院儿的女人到她院儿坐着,一坐便是四五个时辰,还与几位庶妃起了冲突,后来两个院儿的侧妃似是因为此事起了些争执,便没再叫人去了。
昭华心里只过了个意到也没说什么,只叫人打发了后院儿的女人且先不必急着来问安,昭华卸了珠翠便休息去了,等着午睡醒来,双亦便进来回话。
“主儿,各院儿的人都来了,这会子正在外头侯着等您起身。”
昭华坐在梳妆台前透过象牙镂花圆镜,瞧着双亦欲言又止的样儿,便问着:“怎么了?说话这般吞吐。”
“回您,婧美人亦在外头侯着,”双亦心里直犯嘀咕,将自己的猜测先搁置下,回了昭华的话:“说要伺候您梳发。”
昭华挑了眉眼,指尖在一排刻花鸟兽花草纹莲瓣广口青瓷盒子上方来回移动着,边随意的问了句:“杏美人呢?”
听着昭华提及了杏美人,双亦又想起几个月前向婵说的杏美人与王侧妃走得近了些,面儿上便有些古怪意,回道:“杏美人也在,却不曾说过要进来侍奉您。”话儿顿了顿,迟疑了会儿,双亦才提醒着:“杏美人似与王侧妃走得近了些。”
昭华指了指其中盛着桂花味儿头油的刻花鸟兽花草纹莲瓣广口青瓷盒子,说道:“涂这个吧。”
等着双亦上前将那青瓷盒子打开,取了铜勺挖了些桂花味儿的头油,在手心里融化后细致的涂在昭华的发丝上。
昭华才冷笑了几声,说道:“成堆的赏赐倒是赏出了个异心来。”
昭华从描金花卉小盒里取出了一把鎏金嵌南珠梳子搁置在梳妆台上。
又从另一个素锦描花小盒里将一把金镶玉梳子取出,拿在手上瞧了瞧,便冷笑道:“便赏了杏美人去,”将金镶玉梳子递给双亦后,才又继续道:“既然婧美人有心,那便让她进来伺候。”
双亦捧着金镶玉梳子道了声“是”,便出去了。
“王妃娘娘新得了把鎏金嵌南珠的梳子,便叫奴婢将这把金镶玉的梳子给杏美人送来,唯愿杏美人一梳百顺。”双亦捧着梳子,奉承的姿态却是嘲讽的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