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闪过身来,跳到小黄牛旁,伸手便将车奴从车上扯了下来,叫骂不断的同时是拳打脚踢,毫无半点蓄养与恻隐之心。
当然,在这个战国时代,奴隶还不能算是人的,公子拳打黑仂就像黑仂鞭打小黄牛那样自然与任性,你如何让他有半点怜心。
任何称之为人的人对奴隶的惩戒,奴隶们唯有默默承受,自小的教训让标准的奴隶们相信自己还不能算是人,是奴隶,这一切是天命,上天的安排。
没有主人的命令,在主人面前,还不能还手待人,只要还能承受,就不能反抗。
狗急了还要咬人,但奴隶不是狗,他们比狗有着更大的承受力,他们最大的希望是跟了对主人,与主人的高抬贵手。
打狗看主人,
姑音探出身来,绰约的风姿,明艳动人。
邻近庄里的泼皮无赖,颇丕公子,她在此之前虽没有见过,但是早有耳闻。他家大势强,在皋江北岸是地方的一霸,亡夫登戈曾与他有过私交。
闪声莺燕厉语:“住手!”
听得酥心触骨的声音飞出,怒火中的这位泼皮公子哥停住了手脚,目光在姑音的脸上又游离到胸前,垂诞欲滴的模样尽显泼皮丑态。
一眼他就清楚面前的美妇,声音加容貌,让他断定这是二观音,他怎会不知道二观音呢?她是他梦中的暇思对象,她的示下他怎能不从?眼前的女人比之听闻更让人垂涎。
他现在已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有这二观音在,还要别的女人干吗?
那跪地的男人谢天谢地,牵过他的女人,心有余悸的慌忙逃离去了。
这时这位个子高高,风流任性的泼皮公子突然变着戏法,“哎哟哟!”双足跟下朝前慢慢滑去,缓缓地身仰后弯,然后是双手撑地,紧跟着是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很显然这是一起装模作样的假摔,其用意何在?
颇丕臀部着地,双手捧着左脚装模作样的嚎叫:“哎哟!我的脚被刺给扎了,这该死的莽刺。”
站在旁的另二位跟班乌漆与角疤附和着道:“公子爷?咋了?”
“有针吗?给我挑挑。”泼皮公子叫道。
刚刚被揍的黑仂,忘记了刚刚的拳脚相加,火燎热心的走了过来,毕恭毕敬的问道:“让我来看看。”
“滚一边去,没你的事,”一个无赖公子,二个泼皮跟班,三人异口同声地呵斥。
黑仂退站到一旁,唯有发愣,他能明白吗?
二个跟班的无赖乌漆与角疤站在一旁若无其事,等着主人地演戏。
泼皮公子自己则眼瞧着姑音发呆痴笑。
姑音被面前的景像所困,然时间在流失,马车却不能动。
“不知公子所之为何?哀家女能否帮上一二,我还要赶快奔着回娘家呢。”一声柔言莺语,听得三个无赖又是酥心蚀骨。
“莫急,莫急,我们怎敢挡着二姑的道,若是你能为小弟挑去脚底的野藤刺,我颇丕永世不忘今日之恩,”
姑音还能如何?
只见她盈盈向前,蹲下身来。
颇丕的一对灼人的淫光齐齐射出,落在姑音玉胸雪肌之上如鳅游软泥。
她想避又怎么能避,这本是她持傲的本钱与筹码,然羞态难作,紧了紧衣裙,明眸微微嗔闪,扭着腰姿似哭带笑。
道:“我未随身带针,你身上有针尖之类的利器吗?好教我为你除去脚中刺莽。”
坐于地上的颇丕自是暗中心花怒放,眼光轱辘辘环视,邪思飞转,最后落在了姑音发间的金簪之上。
计上心来,说道:“二姑头上的发饰当真好看,雕凤金簪只有配在你的头上才能算是绝配,能否取下让我瞧下啵?”
姑音隐约知其用意,无奈只好取下发簪。
颇丕趁机在姑音手背上如遁游的泥鳅,轻卡一下,一阵酥柔电麻感中夺过发簪,捧在手里。
“太好了!就这个。”无赖显得异常的兴奋,这种兴奋有如多日未进米水的饿汉得尝大碗的鲜肉。
这簪子与绣花针相比,簪柄尖可说是粗如斗棒,毫无锋利可言,如何能挑肉内细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