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们案子破了?”</p>
“你也知道?”</p>
“我有听广播,那个钱什么好变态!大家都说他是凶手!你们抓到他太好了!”</p>
“你认为他是凶手?!”</p>
“报纸和广播不都这么说么?我们老人院都有谈论这个案子,所有人都希望你们能判他死刑!这种人渣,就不该活在世上!”</p>
刘廷勉强微笑。</p>
“这样好的姑娘,就那么死了!父母该多心疼!你能办这个案子,能抓住他,这是我们刘家的骄傲,你爸爸当一辈子警察,可惜短命,要不也会高兴。”</p>
刘廷蹲下来,老人继续唠叨,“一定要把他判刑!那样我在老人院就风光了!他们都知道你是主办,怎么样?”</p>
“好的,老妈,我答应你。”</p>
刘廷回头看黄依曼,小声说:“谢谢。”</p>
出来时,刘廷给黄依曼一千元,“每个礼拜五你都来一次。”</p>
黄依曼小心的拿过钱,点了下头,转身向出租车跑去。不用刘廷送她。刘廷在黄依曼的眼里,能看到恐惧。摆弄别人的命运,这是刘廷的一种权力,一种腐蚀自己的权力。</p>
刘廷的命运,也在被别人操纵。</p>
开庭第一天:刘廷到达法院时候外面道路两侧让人围满。</p>
门前是倾巢出动的香港各路媒体记者,马路对面和两侧则站着打着横幅的各种组织或者看热闹的市民。有人手举标语或者横幅,或者死者的模拟画像。</p>
刘廷推开记者没有回答任何问题进入法院时,突然远处多辆警车开道的押送车出现,现场骚动起来。</p>
深蓝色押送车停稳,人群向前挤,车门打开,四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在前,后面两个警察拉住穿着西服精心打扮过,但带着手铐,脸色异常苍白的钱伟廉下车。</p>
“杀人犯!”</p>
“变态狂人!”</p>
现场不停有人高喊各种口号,人群亢奋激动,向前猛挤,现场有失控的危险,法警和值勤警察立即下去拉钱伟廉,强行前进,对别人对钱伟廉的攻击并不全力阻拦,脸上普遍带着厌恶和幸灾乐祸,突然不知从哪里飞过来鸡蛋西红柿,还有人试图上去袭击钱伟廉。</p>
让刘廷难忘的,是到这种时候,已经成全香港人愤恨目标的他,脸上仍然保持着极度镇定,任人拉扯,随波逐流,决不反抗。或者叫淡漠、麻木,似乎那个人们口中的罪人,不是他,他只是个旁观者。</p>
警察终于把他拉出人群,护住他全身向法院大门里进去,仍然有人扔东西,包括石头砸坏玻璃!</p>
下面人群口号一致起来:“死刑!死刑!死刑!死刑……”声音震天。</p>
刘廷回想起自己母亲对钱伟廉的愤怒,对自己给他治罪的极度自豪,众口铄金,刘廷突然有一种刺骨的恐惧感。</p>
半个小时后,法庭开庭,钱伟廉因为西服被拽坏,只换了一件白色衬衫,鲜红的不合时宜的领带系在上面好像参加喜筵,或者是一种对众人的挑衅和蔑视。</p>
钱伟廉妻子坐在听众席前排,带着自己的儿子,儿子呆呆的看着钱伟廉,钱伟廉和妻子对视,刘廷看到了他们两人的感情流露,钱伟廉第一次似乎不在坚硬,这让刘廷极度不适,胸口发闷。</p>
例行环节后,检察官开始发言:“尊敬的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我想在这里提醒各位,本案凶手是一个虐杀刚刚成年少女的、极端残忍、冷血、镇定的凶徒!”</p>
辩护律师:“我反对!被告未被定罪前,检察官不可以假设立场!”</p>
检察官冷笑:“被告被逮捕后一直拒绝认罪,但法的精神是用客观说话,凶手不承认的情况下,我们只能依赖大量的环境证据。如果物证、逻辑综合起来是完善而合理的,就应判定被告罪名成立,这不是电视演绎或者侦破小说,所谓100%严密无漏洞的案件在真实世界里是不存在的!这点请各位陪审员一定引起注意!”</p>
陪审员大都露出非常赞许表情,法警抬上来三张长台,上面堆满各种证物,现场轻微骚动。(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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