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反应快,在受伤的那一刻就感到不妙从而警惕,他估摸着还得再休养半个月,有可能诡异带来的异变,他也得经历一下。
说起来,对方的目的同样耐人寻味!
看起来是来解决他的,但对方把时间控制的这么严格,让安然很怀疑这只是一次试探,后面还有更大的危险在等着他。
毕竟当时对方真的一心解决他,就不会在意执行局,不会在意时间的长短,只要战斗持续下去,已经中毒的他是逃不掉的。
诡异的灵性在侵入的那一刻就在活化他的身体,严重影响了他的正常战力。于是乎,把执行局叫来就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好在没有发生,执行局应该没有注意到他。
总之,是他进行暗杀的话,是绝对不会打到一半就跑的,这无异于打草惊蛇,给了他时间去做准备。
亦或者,对方根本就不在意他是否警惕、有无提防?
想想也是,他一个步入灵境不久的非凡生命,在非凡世界里算得上小高手,但在一个异端教派面前确实很渺小。
很大概率,他就是路边的那只被大猫戏耍的小毛虫,现在能让大猫觉得好玩,下一刻可能就被拍成一滩看不出原来模样的液体。
唉……
安然也如元乾一般苦恼叹息起来,他也有这种要命的遭遇啊,回地球可不单单是为了躲避执行局,他要躲避一切烦恼和霉运。
这世道愈发的混乱了,他只能躲避。
当然就算没有这种遭遇,安然也是不会答应元乾的邀请的,针对他的危险足够多了,实在没必要再加上执行局。
“特赦”的诱惑确实大,但这并不能改变被异端教派等危险盯上的事实,起不到任何作用,因为这仅限于执行局,其他非凡组织可不管你有没有这个特权。
除非你能让这些非凡组织捏着鼻子,都认可这个特权!
很遗憾,安然并没有这个能力。
加入执行局,成为执行局的高层,倒是能够得到执行局的有效庇护,让异端教派忌惮,但就算他抛弃大部分秘密,现在加入执行局,顶多也只是个小队长,成为真正的高层,那起码还得几十年。
直接寻求庇护,也不可行,因为他拿不出等价的东西作为必须的代价。
其实主要还是舍不得!
加入正统教会嘛,基本也是一个路数,关键他并无信仰,因为他只可能信仰自己。
这在正统教会里面,就算不被他们的信仰所厌恶,也会被那些信徒们唾弃,然后将他赶去编外人员的序列,其实就是专职打手,同样很危险。
所以,就只能靠自己了。
安然再次叹息。
不知道元乾知道安然的遭遇后会有何感想,不过很大概率会感慨一句:“瞧,这才是兄弟啊,连倒霉都是这么倒霉。”
一个被执行局针对,一个被异端教派盯上,不曾想天底下真有这样的难兄难弟。
麻烦远未离去!
安然深知这点,所以愈发的苦恼了。
两周来的安静,并不代表安全,暗中的敌人必然注视着这颗星球。他们既然敢在执行局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即便当时连夜逃离,跑到这座天河星最大的城市,安然也不觉得能够摆脱那些烦人的家伙,就连不久之后去航运站,他都担心被伏击,或是在离开航运站后被堵截。
这都不用怀疑,以异端教派共有的风格,他们是一定会这样干的,而且干的毫无负担。
近乎无尽的虚空,能将执行局这把裁决之剑的威胁降到最低,一艘落单的航运飞船就成了绝对的孤岛,在黑暗的包围下无助哭泣。
但是,前方是校长的足迹啊,那么即便是荆棘铺就的道路,他也会将那些刺条一根根折断,直至再无阻碍。
这样想着,安然忽然觉得便是异端教派也没那么可怕了。
追寻校长的过往,已成为他近乎执念的东西。
安然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促使他去追寻,所以在很早以前元乾问他原因时,他回答不出,倒是反问时,元乾很痛快的给出了理由。
“好奇!还有,我想要个答案!”
“自从他在我八岁那年出现,给我讲解了一些东西,又留下些问题后,我就想着把他的老底全给我揪出来了。因为他根本没给我答案,只说了句很特么恶心的话。”
“他说,你得自己去找啊孩子,只有经历过你才能真正懂得。”
“可问题是,我不知道我找到的答案是不是正确的,还是那根本就不是答案。我需要一个老师啊安然,没有比他更合适我的老师了,所以我来地球找他,特么的没想到他比我走的早,可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只能去找他留下的足迹,希望能找到我的答案,当然了,前提是这个学识渊博的老头,真的在他走过的路上,给我留下了答案……”
那一天就在元乾的念叨中度过了。很少喝酒的安然,在那天陪着元乾喝了许多。
安然忽然觉得,其实他也是想要个答案吧,所以执着于追寻校长的过往。
答案并无具体,因为这包括很多,比如校长的想法,比如校长在寻找什么,等等等等,感觉都能从校长的过往中找到答案。
于是,他就出发了啊!在遇到元乾之后。
当然,也可能是单纯的没有觉得有意思的事情,所以想着找点事情忙忙。也可能只是单纯的想了解校长,看清校长真正的模样。
毕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是他的精神支柱,也是寄托。
好像都有可能?
一向理智的头脑,唯独在这件事上分不出主次,心里没个方向,因而没有个确切的理由,可能也是因为理由并不重要吧。
就像一只小饕餮,只想着把那条路上零零碎碎的落叶都给吞进肚里,再也不愿吐出,哪里还能顾忌到什么呢!
是的了,就是这样,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吧,到了头再说。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