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么?”关汉卿卖了个关子:“不可说,抚帅不如自己去看看,楼上的包厢还有空呢。”
刘禹虽然有兴趣,却不受激,既然对方不肯说,他也不再多问。
“你家大哥儿不是这一批的学子么,怎的不见来上课?”
“那逆子。”关汉卿跺跺脚直叹气:“某家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肯进学,偏要去从军,某家拗不过他,便随他去了,好在还有一年,慢慢调教着吧。”
刘禹一愣:“多大了这就从军?”
“十四了,他说州里在招新军,可以先去做预备官,边学边练,不会立时上阵,某家那婆娘也没有法子劝说,或许是天意吧。”
眼见着时辰快到了,关汉卿要去后台准备登台,刘禹像往常一样回家吃饭,席上说起此事,没想到璟娘居然知情。
“那曲子奴知道,顾供奉临走时拿来府上看过,只是不曾想她会交给关先生,还当真排出来了,哪天夫君得了闲,咱们也去看看吧,秀娘子的技艺当年在临安城里是一绝,奴也不过有幸一睹,还真有些想念。”
“娘子想看还不容易,今日赶不及了,明日吧,咱们都去,让听潮订个位子,什么曲子这么好看,电视都比不了?”
“各有各的好。”璟娘掩嘴一笑,刘禹追问再三,她才解释了一句:“那曲儿说得是一桩传奇,与夫君还有些关系呢,名字叫做”
“红娘子单骑闯大都,梨花枪一出惊鬼神。”
“扑。”
刘禹一口酒喷到了桌子上,难怪关汉卿遮遮掩掩,顾惜惜也是偷偷摸摸,非要先给璟娘过目,感情在这儿等着呢。
黎母山大营里的新兵操练日以继夜,不过除了新式的火枪,还有一样则是战马,半岛之战除了那些俘获,还得到了五千多匹战马,姜才就是跟着这些战马回来的,前后运了十多趟,因此晚了些日子。
虽然有脚踏车的存在,很多时候,战马的用处还是要更大一些,因此从海贸开展的伊使,有关军马的喂养和培育便开始了,几年下来也获得了一些成果,不过数量始终不多,这一次的缴获,终于可以让琼州组建起一支真正的骑兵军。
这是刘禹离开半岛时就定下的,由姜才出掌这支骑兵,兵力暂时定为五千,不过兵员只能从新兵中选拔,大宋缺马已久,琼州军更是很早就失去了战马的来源,要想选出五千善骑者并不容易,因此他们才会留下那些蒙古俘虏,将其中一些佼佼者留做教习,主要是教新兵们基础骑术,这是蒙古人生下来就会的东西,可对于新兵来说,要在奔跑中掌握好平衡都需要不停地训练,那些蒙古教习的鞭子可不会讲什么情面。
当然,新兵们自然是怨声载道,可是不管什么人反映到姜才那里,都会被训斥一通,然后全营的训练量都会加倍,除了骑术,再加上刀法、枪法、火枪等等技能,比起一般的军士,强度高出了许多,淘汰率也为全军之冠,经过了一番挑选,最终成军的不会超过三千人。
十四岁的关鸿志最终能留下来,连他父母都感到不解,只不过基础骑术只是开始,接下来他们要接受的训练,不再需要蒙古人的参与,更没有射箭这一项,取而代之的自然是火枪了,而骑术方面则增加了队形的要求,三千人的骑兵排成紧密的横列,两骑之间几乎挨在一块儿,肩并肩腿擦腿,一齐策马如同雷霆齐震声势惊人。
“宋人这骑兵的练法,有些看不明白啊,又是马刀又是火枪的,有什么用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对于土虎登哥等蒙古教习来说,这支宋人骑兵既不同于北方草原上的那些游牧,也和宋人以往的骑兵不一样,他们更注重整体力量,对于蒙古人所重视的骑术、刀法,要求并不高,却像那些新式火枪步卒一样,讲究进攻时的阵型齐整划一,数千人隆隆而进,犹如一道移动的铁墙,就连久经战阵的行家也为之胆寒。
“他们的用处就在于,不需要在马背上长大,随便招来一群人,只要几个月的训练就能达到如此威势,你觉得咱们的骑兵能挡得住么?”
土虎登哥面色凝重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