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就是女秧神邓八姑吧?”
迎着枯瘦女子幽瞳的冰冷目光,绿袍含笑与其点了点头,和声招呼道。
“自然是我。”邓八姑却犹如没看到老祖表示的善意一样,仍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冷声道:“阁下既能寻到此地,哪还做什么明知故问之态?先报出名号来历,而后有什么目的就直说,无须摆出如此一副和气的面孔来,贫道看得累!”
“呃……”
绿袍被其一席话噎的一愕,没想到这女秧神的脾性比那传言中更有过之,竟是如此的不通人情毫不客气,亏自己还想摆出笑脸与其好言沟通,没想到却是热脸贴到冷屁股上了。心中隐隐生怒,老祖的一张丑脸也立时拉了下来,狭长细目微微一眯,绿瞳莹莹逼视对方,冷笑道:“邓八姑,你还真是不客气呀!也罢!既然你无兴致与老祖我说话,那我就直言以告,老祖我此来……”
可由来好事多磨,老祖这边还没把话讲完,那深谷上空忽又传来一阵喋喋怪笑,紧接着一团红云悠忽降下,现出一个身着红衣装束怪异的丑怪蛮僧来。这蛮僧一现谷中,便望着女秧神怪叫道:““郑八姑,佛爷又来了。如何?你那心意可改?若是依我好言相劝将雪魂珠献出,我犹可放你一码。可若还是那般顽固,不肯把雪魂珠与我,就莫怪佛爷我豁出与你耗上几月,用魔火将你炼成灰烬,永世不得转劫。"
“呵呵!这可真是拦路的遇上打劫的了,看来打雪魂珠注意的还不止自己一个呀!”绿袍在旁暗自一笑,倒也不急着接上把话讲完,反倒默不言声静观其变,在旁边看起热闹来了。
反再观女秧神,一见这豹头环眼、躯鼻阔口穿着一件烈火袈裟的丑怪蛮僧,她那形容骷髅的枯脸顿时就是一变,却与对绿袍时面无表情不同,哑声喝道:“蛮僧你还敢来此搅闹?莫不是这么快就忘了前番贫道是怎样破你法宝,毁你奇珍之事?难道你还想再损几件宝物?”
且她这话听其意倒是象从前与这蛮僧交过手,并还破了蛮僧的什么宝物占了上风。但不知怎的,旁边的绿袍在那静观,却只觉这女秧神似有些色厉内茬之状,不似不惧蛮僧。
果然,待她讲完,那蛮僧喋喋一笑,粗声回道:“邓八姑,你不用在此虚张声势。的确,前次趁我不防,你用那雪魂珠确是破了我两件法宝。可此番佛爷再来,也早都把你的虚实探明。你因走火入魔全仗雪魂珠助你守住心神保住躯壳,坐此雪谷中万不能动,一动便肉身尽毁再无恢复之日。故只要佛爷拼出几分耐性,不与你斗宝而用魔火在此困你长时久炼,时日久了别说你肉身难保,就连你的元神带同雪魂珠也能一练成灰烬。你若晓事,就趁早别让我费力交出雪魂珠,看在同为异教份上,我还可赐你些灵丹帮你保住肉身,以便来日另求它法解救。否则,就不要怪佛爷心狠连雪魂珠与你一同炼化。哼哼!即便我得不到这宝珠,但也要将其销毁炼化,免得这世间再多出一宗克佛爷魔火之宝。”
而听得蛮僧如此一说,邓八姑的脸色更是大变,厉声道:“痴心妄想,雪魂珠乃我费多年苦功下七千三百丈地壳取回的奇宝,乃我成道之物。你个蛮僧妖人妄想从我手中夺取,纯属异想天开。无须废话,有什么手段使出来便是。”
“嘿嘿!那好,待佛爷魔火炼处,我看你邓八姑还能嘴硬到几时?”蛮僧又是一通怪笑,大手一扬便要放魔火炼敌。但一转头间,他忽看到了旁边还有一位静立旁观的绿袍老祖,当即停下手来,牛眼一翻上下打量了几眼,便粗声喝道:“原来此地还有旁人,唔那绿袍汉子你是何人?在此何故又与这邓八姑又有什么关系?还不快快与佛爷道来免遭横祸大难。”
“唉……”绿袍叹了口气,摇摇头看了看这凶横暴烈的蛮僧,惋惜道:“你个蛮僧夺宝就夺宝,放火就放火,偏偏无事来惹我作甚?岂不是平白自寻烦恼,平空自找难看吗?也罢!既然想捡便宜不成,那老祖我也干脆直接些吧!小蛮僧,老祖诨号绿袍,与你那师兄毒龙尊者还有三两交情,你可想起了老祖我是何人吗?”
“绿袍?还与毒龙师尊略有交情?”这蛮僧略一思量,忽心中一惊再抬眼直直看着老祖,惊声道:“你,你是那百蛮山的绿袍老祖?”
“不错,正是老祖在此。”绿袍傲然答道。
蛮僧脸色大变,听得老祖坦承身份,他的一张脸顿时变得阴晴不定,心中急想起传言中对方那些凶横狠厉不类于人的诸多凶邪手段,尤其是此前三教盛传对方慈云寺斗法的时的神通,权衡再三仍自量不是他的对手,便也不敢再做强横,勉强挤出一丝笑脸强笑道:“原来是老祖在此,恕雅各达眼拙,没有辨出老祖身份还请恕罪。不知老祖今日到此,可是有什么要事要办吗?”
“自然。明告你知,小蛮僧你为何而来,老祖我就是为何而至。”绿袍淡淡答道。
“啊?”蛮僧脸色更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怕对方也是为雪魂珠而来,偏偏老祖就是为此。不甘之下,他直犹豫了半天,终是舍不得宝珠诱惑,再赔笑道:“老祖,你一身魔功惊天动地,百蛮山异宝众多,又何须把区区一颗雪魂珠放在眼里?而小僧就自不同,身家困乏法宝奇缺,为这雪魂珠……”
“呱噪。”绿袍冷声一喝,打断了蛮僧赘赘诸言,细目一眯直望着他道:“怎么?老祖我把话讲的不明白?还是你故作听不懂?这雪魂珠老祖我也想要,小蛮僧你是准备与我相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