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喜地大叫,美丽的眼睛里洋溢着亲人重逢的喜悦,还一点晶莹的泪花。
“二叔,你怎么样?”
陶湛拉着叔父的手上下打量,“你没有受伤吧!”
陶利最疼爱这个宝贝侄女,他拍拍侄女儿的手,笑道:“没事,就是被绳捆绑,浑身疼痛,休息两天就好了。”
这时,他又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刘璟,陶利的眼睛里涌满了感激之情,挣扎着要起身,“九娘,快扶我坐起来。”
刘璟却有些怔住了,这个陶利他应该是第一次见,但自己却见过他,他看了一眼陶湛,陶湛也在偷偷看他,眼睛里带着一丝调皮而又狡黠的笑意。
他第一次见到陶湛,陶湛化装成一个中年男,容貌就是这个陶利,简直神似,难怪自己一进门就感到这么熟悉。
“璟公!”陶利已经坐起身。
刘璟连忙上前跪下,恭敬地行一拜礼,“晚辈刘璟拜见前辈!”
陶湛见他用晚辈之礼拜见自己的二叔,给足了自己面,心中欢喜,脸上不由笑逐颜开。
陶利却连连摆手,“璟公不必多礼,快请坐!”
他又吩咐丫鬟,“快给璟公上茶。”
刘璟在侧面坐下,这是客人之位,陶湛却坐在叔父身旁,笑吟吟地望着他,她想看看刘璟在自己叔父面前是怎么表现。
陶利叹了口气,无比感激地对刘璟道:“这次陶家蒙难,全仗公不辞劳苦奔波,替陶家伸冤,最终使我们陶家摆脱大难,公大恩,陶利铭记于心,陶家也会牢牢记住。”
刘璟连忙欠身笑道:“前辈过誉了,我和二公政,还有九娘都交情甚密,这次陶家遭遇陷害,无论从大义,还是从朋友之交,刘璟都义不容辞,前辈不必放在心上,这只是我的举手之劳而已。”
说完,刘璟偷偷看了一眼陶湛,他第一次用了‘九娘’这个称呼,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不料陶湛也在偷偷看他,两人目光一触,陶湛顿时羞红了脸,连忙扭过头去,心中却涌起一阵甜蜜,他终于肯叫自己九娘了。
不过她心中也暗暗好笑,刘璟居然把兄长陶政也搬出来,而且放在自己前面,好像他和兄长有什么很深的交情一般,这个死要面的家伙,就不能明说是为了自己吗?
一场风波平息,陶家在眼看要翻船的急流中幸免于难,刘璟对陶家的大恩,使陶湛对他好感大增,心中对他充满了感激,但陶湛却又不敢看他,头转到一边去。
陶利呵呵一笑,“公的举手之劳,便把堂堂的水军校尉扳倒了,真让人匪夷所思啊!”
刘璟心中也被和陶湛的对视弄得一阵紧张,他有点尴尬地笑道:“其实免去张允校尉之职是另有原因,真正因为这个案而倒霉的人是游缴所督曹蒋忠。”
“我想也是,州牧怎么可能因为小小的陶家,就免去外甥的校尉之职,这里面必有其他缘故。”
两人又闲聊几句,陶湛轻轻拉了一下叔父衣襟,低声提醒道:“二叔,那件事。”
陶利笑眯眯道:“哎!你这孩,我怎么会忘记呢?”
他又对刘璟道:“再过半个月便是陶氏老家主,也就是九娘祖父的七十寿辰,我正式邀请你去柴桑,作为陶家贵宾,怎么样,璟公能给陶家这个面吗?”
刘璟心中有些为难,他正在练习骑射,不知黄忠是否准自己假,他又看了一眼陶湛,见她满眼期待地望着自己,他心中一热,便毫不犹豫答应了,“好!我一定去。”
夜色中,刘璟在商行门口向陶湛告别,就在昨天晚上,他们也在这里告别,两人却带着猜疑和不悦分手,仅仅隔一天,他们的心境就变了,变得情意绵绵,依依不舍。
“璟公,你昨晚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难道你想赖账不成?”陶湛背着手,轻轻晃着身笑道。
刘璟挠挠头,“我怕你不答应,就像昨晚一样,所以不敢开口。”
陶湛秀眉轻轻一挑,美眸中又涌起了狡黠的笑意,“我说过不行吗?我只是说下次,当然,如果璟公没有诚意,那我也不勉强。”
“那好吧!后天中午,我在望江楼请你喝酒,到时我来接你。”
陶湛抿嘴一笑,“按理我应该矜持一点,不过商人的女儿总是利字当先,难得璟公肯邀请,我怎能不给面,那就一言为定。”
刘璟见她直爽,心中也很喜欢,便拱手笑道:“那就告辞了,今晚好好休息。”
刘璟翻身上马,调转马头要走,陶湛却叫住了他,“璟公,你说今天还有什么重要事情没做,要我提醒你,是什么?”
刘璟一怔,自己还什么事情没做?他忽然猛地一拍脑门,“糟糕了,我还有一支箭没有射”
天啊!一箭。
“我得走了!”
他调转马头向军营奔去,老远听他大喊,“谢谢你的提醒。”
陶湛掩口咯咯直笑,“真是个有趣的家伙,黑灯瞎火跑去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