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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侍卫从外面抬进一幅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受伤严重的男,他的气息似乎已快断绝,但看到张允的瞬间,他眼睛里迸射出一种耀眼的仇恨,死死盯着张允。【】
受伤男的出现,使张允被吓得魂飞魄散,此人不是已经被自己下令灭口了吗?怎么会还活着。
他慢慢回头看了一眼刘璟,只见刘璟斜睨着他,眼睛里充满了嘲讽,张允蓦地明白了,他遭到了刘璟致命的一刀。
“甥儿……甥儿……”
张允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知道自己已经败露,一种从心底涌出的绝望攫住他的身心,这个关键人物出现,俨如晴天霹雳。
他浑身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从大腿抖到胸膛,再抖到脑盖骨,接着,他就像一棵被大风吹动的树,摇摇晃晃,一下跪倒在地上,全身骨头咯咯作响。
“你现在还要继续咬定你没有栽赃陷害吗?”
刘表语气变得为冷淡,眼神中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厌恶,一个满口谎言,心怀卑鄙之人,一个连自己也敢欺骗之人,这样的人,居然掌管两万水军,一但他得到机遇,他会不会推翻自己,自立为主?
张允惊得六神无主,他忽然大喊起来,“舅父,这是蔡瑁教唆我,一切都是他主谋,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策划,是他看中了陶家的钱财,甥儿是被他蒙骗!”
这时,连刘璟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张允不提蔡瑁,或许他还有一线希望,可是把蔡瑁扯出来,他真的就完蛋了,刘璟暗暗摇头,愚蠢的人啊!
刘表注视着张允,最后他长叹一声,真是枉费了自己多年对他的栽培,竟种出一棵如此丑陋的歪瓜,他吩咐旁边侍卫,“把他带去去,暂时关押起来!”
几名侍卫上前将张允捉住,张允急得声音都变了,带着哭腔哀求,“舅父,饶甥儿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上次已经说过了,你若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你认为我是说着玩吗?”
刘表冷笑一声,一挥手,“带下去!”
几名侍卫将张允拖了下去,远远听见张允大喊:“舅父,看在母亲的份上,饶了我吧!”
担架也抬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刘表和刘璟二人,刘表疲惫地坐下,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身心憔悴。
半晌,他看了一眼刘璟,自嘲地笑了笑,“璟儿,你是不是觉得伯父很可怜,连自己的外甥都要背叛。”
刘璟摇摇头,“还谈不上背叛,只能说是欺骗,或许张允认为这个欺骗无关紧要。”
“是啊!他或许认为不是什么大事,那你呢?”
刘表注视着他,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看透刘璟的内心,“你觉得我是在小题大作吗?”
刘璟还是摇了摇头,“事情本来不大,但张允却把它弄大了。”
刘表瞪大了眼睛,盯着刘璟,他不相信刘璟看透了真相,可他这句话,分明就是一个明白人,过了好一会儿,刘表的脸上才露出欣慰的笑意,“璟儿,你总是让我吃惊!”
沉吟一下,刘表又问他,“那你觉得张允该怎么处置?”
“侄儿不敢妄言。”
刘表摆摆手,“你尽管说,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侄儿觉得”
刘璟略略沉吟道:“就算伯父以后还要用他,但至少眼下也要让蔡家感到疼痛。”
当天晚上,刘表下令免去张允在军中的一切职务,贬为夷陵县尉,同时将参与陷害陶家的游缴所督曹蒋忠革职拿问,追查他滥用职权之罪(当然晚上,蒋忠便在狱中蹊跷地自缢而亡)。
随后,刘表又任命聘兼任水军校尉,并责令水军释放陶家所有人。
这个决定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一场来势汹汹的私运兵器案竟在一天之内生逆转,最后却是张允倒了大楣。
荆州官场盛赞刘表铁面无私,对自己外甥也毫不留情,无形中使刘表名声威望大为提高,但也有少数人心里明白,张允被贬,打击的却是蔡家的势力
陶氏商行的内房,被释放回来的陶利半躺在垫着软褥的坐榻上,他没有遭受酷刑,不过水军士兵的用粗捆绑,还是使他经脉受了伤,浑身疼痛。
此时,陶利心中唯有对刘璟的感激,如果没有他对侄女的保护,没有他力挽狂澜,逆转局面,陶家不知会遭遇怎样悲惨的下场。
原以为陶家不断输送利益给刘表,就能成为刘表的坐上嘉宾,可是在强权面前,陶家显得是如此的软弱无力,这就是商人的命运,就算富可敌国,也难逃权力的碾压,所以当年吕不韦在富可敌国后,才毅然走上攫取权力之。
陶利心中叹了口气,回去后,他要和兄长好好探讨一下这个关系到陶家命运前途的问题。
“二东主,他们来了!”门口传来侍从的禀报。
紧接着一阵飞奔的脚步声,陶家的宝贝女儿陶湛奔进了房间。
“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