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州的边军,都是等新招的人在延州集结完毕,再分派的下面的村镇,替换老一批驻守回来。
陈北望报完名,填好册子,来到分配给自己这一队的房舍中。房舍的墙上写了个大大的戊,是这一队的代号。看着其他人都是大包小包的行李,而自己只有一个小小的行囊,装的还都是调料和银子。毕竟像陈北望这种一人参军,拖着一家老小来延州的人根本没有。大家都是一个人来,熬完几年便能回家。延州偏僻,尽量的多带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一队二十二人,两排大通铺刚好排满房间,四伍为一队,另设正队长为十将,副队长为副将,刚好二十二人。此时已经有二十人先占好了位置。陈北望看着只剩下最里面的两个铺位,皱了皱眉。想到毕竟自己来的晚,也没多少说什么。还是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大家好,我叫陈北望,访仙镇来的。”
“访仙镇,没听说过,离这儿远不远”
“老弟,你怎么就带这么少的行囊,家里日子过得不好吧,来来来,尝尝我带来的熏肉。”
“你怎么这么小年纪就来了呢,家里没有兄长吗?”
陈北望只是打了声招呼,众人便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都是北方汉子,性格外向,没一会儿便熟络了。
二十人中,十二人来自兴州,八人来自西县。把同乡分在一伍或者一队,是边军的惯例。同乡好有照应,彼此间熟悉的快,战斗力也强一些。
来自西县的八人分别是,周远,李莫和罗胜等人,周远家里是屠户,杀猪宰羊练就了一把子力气和狠劲。尽管如此,胖乎乎的周远看起来很随意。
来自兴州的十二人则是,张平,史琼,刘继远,李景威和李荣等人。李景威与李荣算是远房的表兄弟,李景威为兄。这几人之中,张平是连过武的,剑眉浓厚,略黑的肌肤,与手中的那根黑的发亮的铁棍极为相似。
边军并不禁止新人携带自己的武器,边军死亡率高,便没了那么多规矩,虽是如此,自己携带武器的人确是很少,大多数都是农家子弟。凡携带兵器来的,多少练过武。
众人熟络了半天,小队中的最后一人还没出现。张平清了清嗓子,说到;“刚才进报名的时候大家也都听到了,小队里的队长,伍长都要咱们自己选。我寻思着,咱们切磋切磋,选出个头来。至于还没到的那个人,来了之后直接与选出来的人比较就行了。大伙觉得如何?”张平在兴州也算小有名气,家里又是练武世家,行事说话都有几分江湖味。
没意见,没意见……大家都是年轻人,有的虽没练过武,也想试试自己的身手。
“我们兴州来了十二个人,西县的八个人,不如咱们先按照地域,比出个谁强谁弱来。”张平继续说道,心里有几分想要立威的意思。
陈北望见这个方法自己省了一一比过的麻烦,自然没意见。众人走出屋子,来到屋后的空地上,不出片刻便出了结果,兴州的十二人皆不是张平的对手,全部一招败北。而西县的李莫,罗胜这些人看起来没什么争强好胜的心,一致推选周远来做代表。
张平连胜十一人,有些小得意,主动要与陈北望对战。
“陈兄弟,你要不要拿出自己的兵器来。”张平问道。
“不用了,还得回屋拿,太麻烦,咱们就这么比吧。”同僚比试,用无杀,承影太不公平,陈北望又找不到什么好借口,只能这样说。
张平确是觉得陈北望轻视自己,心里有些恼火,想给陈北望一个教训。
张平手持铁棍,冲着陈北望一棍劈下,打算给陈北望一个教训,这一棍张平用出了全力,劈向陈北望的肩头,并没有劈向头部。陈北望看着铁棍的来势,身体微微侧身,顺势用胳膊夹住铁棍,用力往后一带。同时右手挥起,想趁张平重心不稳,顺势将其拍到在地。张平抖了个激灵,铁棍被陈北望夹住,感受陈北望力气巨大,张平立即反应过来是自己比不过的。索性一张手把铁棍松开,接着就是双手握拳,右脚向前一跺,双拳直奔陈北望胸口而去。
砰的一声,隐约有金属的响声。陈北望硬受了一拳,正想反击。就看见张平“啊……”的大声惨叫,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停的甩着双手。“兄弟,我说你这骨头是铁做的吗,怎么这么硬。”
看着张平坐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不停地甩动着双手,陈北望有些不好意思。“那啥,张平兄弟,要比你歇一会儿咱们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