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想着,困意突然袭来。
从昨天至现在,贺木额日斯一直在生死线上翻跟头,根本没心思睡觉。
现在不但闯过了难关,还青云直上了。
贺木额日斯舒心地笑了,点旺了火盆,拉开皮被,很快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中。
突然,皮被被人粗暴地揭去,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猛地将贺木额日斯拎了起来。
贺木额日斯睁眼一看,独孤敖嘎正愤怒地盯视着他,站在独孤敖嘎身旁的是万俟腾和。
贺木额日斯大惊失色,不知是做着噩梦还是在现实中,心都快要冲上喉管从嘴里飞出来了。
“你说,你到东胡究竟探得了啥消息?”独孤敖嘎仍然拎着贺木额日斯的前胸,喝问。
贺木额日斯被独孤敖嘎拎着,早已经惊魂天外,哪里还敢说谎话,结结巴巴将真相告诉了独孤敖嘎。
独孤敖嘎义愤填膺,骂道:“你个下贱的东西,为着一个女人,竟然连匈奴的命运都不顾了。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走,立即随我将真实消息禀告单于。”
贺木额日斯被独孤敖嘎和万俟腾和夹在中间,哆哆嗦嗦向头曼单于的宫室走去。
独孤敖嘎仍然难平心中之气,不住口地骂着,不时用脚踹向贺木额日斯。
贺木额日斯像一条被人牵着的癞皮狗,可怜巴巴地向前挪着。
头曼单于正与赫连哈尔巴拉、呼德、赫连安其尔和挛鞮希都日古一起用餐。
挛鞮希都日古的一则笑话还没有讲完,便看到满面怒容的独孤敖嘎推搡着贺木额日斯走了进来。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出乎屋里人的预料,欢乐的气氛顿时被打乱,人们的目光都同时盯向涌进来的三个人。
挛鞮希都日古大惊,感觉要坏事,身子不由得向后退了退。
赫连哈尔巴拉反映迅速,款款站起身来,“哎哟”一声,说道:“是贺木额日斯呀,真是精干利落,这么快就完成任务回来了?敖嘎将军,你不是已经同意贺木额日斯做龙城的副总管了嘛,又后悔了?怎么那样毫无礼貌地对待龙城的副总管呀。”
独孤敖嘎怒气冲天,也不去听赫连哈尔巴拉说了些啥话,又将贺木额日斯向前推了一把,喝道:“还不赶快将你在东胡看到的真相告诉单于。”
赫连哈尔巴拉同样柳眉倒竖,对着贺木额日斯喝道:“贺木额日斯,你现在是龙城的副总管,将你的腰板挺直了,干嘛要受人要挟。”
贺木额日斯猛然警醒,知道这是赫连哈尔巴拉在给他暗示,如果他坚持不说真话,就会有人替他说话。
反之,将是死路一条,头曼单于、独孤敖嘎、赫连哈尔巴拉三方谁都饶不了他。
想到此,贺木额日斯朝赫连哈尔巴拉望了一眼,立即从赫连哈尔巴拉的目光里看出了内容,更加心领神会,身子向挛鞮希都日古身边靠了靠,侧身问独孤敖嘎:“你让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