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哈尔巴拉问头曼单于:“如果冒顿回来了,单于打算怎么处理他?”
头曼单于说:“冒顿越来越不听话,迟早会出大事。看来是不能再留着他了。”
赫连哈尔巴拉察言观色,故意叹了口气,说:“冒顿虽然越来越不听你的话,可他毕竟是你的儿子呀。再说,你说冒顿聚众闹事,他聚了多少人?又闹出了啥十恶不赦的大事?理由不充分怎么能随便杀人呢?目前,冒顿仍然是合法的单于继承人,糊里糊涂将冒顿杀了,你就不怕举国的人说你残忍吗?你就不怕人们说你是为了让呼德继位才杀冒顿的吗?一旦谣言四起,你还是匈奴人心中至高无上的大单于吗?”
头曼单于一听,汗水立即淌下来了。
头曼单于想了一阵,也没想出好的办法来,鼻子里忿忿地“哼”了一声,说:“照你这么说,我就拿他没办法了吗?”
赫连哈尔巴拉笑了,说:“我道有个办法,既不显山露水地锄掉冒顿,又让冒顿死的体面,为国捐躯,死后也落个好名声,你也落个教子有方的好名节,岂不两全其美?”
头曼单于一听,不知赫连哈尔巴拉的葫芦里卖的是啥要,焦急地追问:“你道是快说呀,干嘛吞吞吐吐的?”
赫连哈尔巴拉又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说:“待会儿冒顿来了,你千万不要生气,要做出关心他的样子,问他最近生活的咋样,有没有需要父亲帮助的地方?最后你说,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他,问他能不能替咱匈奴也是替父亲排忧解难?”
“然后呢?”头曼单于迫不及待地追问。
“然后你说,月氏国派来了使者,为了两国友好相处,要求互派王子到对方国家去做人质。他如果答应去月氏国,我们的计谋就成了。”赫连哈尔巴拉说。
头曼单于还是不明白,追问:“让冒顿到月氏国去做人质?去做人质又如何呢?”
赫连哈尔巴拉撒娇地在头曼单于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在冒顿到达月氏国之后,你就给月氏国下战书。两国要打仗了,月氏国还能让冒顿活着回来吗?”
头曼单于终于弄明白了赫连哈尔巴拉的意思,双掌一拍,说道:“好!我要与月氏国开战,月氏国还不得杀了人质?与月氏国交战是假,借月氏国的刀杀冒顿是真。我只需给月氏国下一道战书,轻而易举便解除了心头之患。还是阏氏智谋出众,这计谋真是天衣无缝呀。”
第二天上午,冒顿忧心忡忡地回到龙城,直接到单于宫室去见父亲。冒顿已做好了逆来顺受挨打受气的心理准备,只要父亲让他继续出龙城与弟兄们相聚,他什么都能忍受。
头曼单于看到冒顿进来了,急忙坐直了身子,让冒顿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赫连哈尔巴拉也一反常态,不但嘘寒问暖,还亲自为冒顿倒了一晚奶茶。冒顿大惑不解,难道这两人听了肖生嘎阿妈的劝奶歌?
头曼单于拍着冒顿的肩,对冒顿说:“前天晚上我梦见你阿妈了,你阿妈让我给你委以重任。儿呀,这几年阿爸整天忙于国事,对你照顾的不周呀。以后你要多替阿爸分忧呀。在睡梦中,阿爸已经向你阿妈作了保证,以后一定要让你挑起国家的重任,对得起你阿妈的在天之灵。”
想起了死去的阿妈,冒顿鼻子一酸,流下泪来。原来是天上的阿妈给阿爸唱了劝奶歌呀!一定是阿妈一直在天上看着自己,自己所受的罪,阿妈了然于心,才托梦给阿爸的。阿妈呀,孩儿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