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顾嚣并没有急着去刑部查阅,关于陈王遇刺一案的相关案卷,他现在的思绪有点乱,他也需要“养伤”。
顾嚣刚回来,又见太子妃侍女薇儿等在那朱红宫门前,但见他有些脸色不好,就有些不敢上前叨扰。
“你满头大汗的站在这里干嘛?”顾嚣止步,并不解询问,毕竟今天气不怎么毒辣,薇儿又站在荫蔽之处。
薇儿原本心中已经排好说词,但见顾嚣面色不佳,就不敢原词说,所以愣了一下,才匆匆回话:“回殿下,今日朝议,关乎殿下您……,所以太子妃让奴婢在这里候着,看看有什么消息,都快报禀回去,所以奴婢才……!”
顾嚣沉思一二后,才说:“也好,还没用午膳呢,就去太子妃处!”
“是,殿下请!”薇儿有些喜从天降的感觉,便赶忙行礼引路。
顾嚣随薇儿走了,花离童却有些不快,毕竟之前顾嚣的话,让他迷雾心生,加上现在,自己还得花时间去厨房打饭,饿的慌。
宣华殿。
听太监来传,说太子殿下往这里来了,太子妃赶忙命人把菜端去再热一热,随之才到殿门前候等,少时见人,便礼:“参见殿下!”
顾嚣伸出手,本想扶一把,但尴尬的是,他的手上,不仅有血渍,还有许多小的掐痕!
薇儿见此,心想:“原来殿下不快,是因为九皇子!”
与薇儿想的一样,但太子妃并不去问个一句,只是和薇儿说:“快去备一些药和温水来!”
“是!”薇儿告礼退去。
“其实,并不大碍!”
太子妃的关心,和皇后一样,都是他顾嚣的相,也是对蒙雨,所以他对这个东西,总是似有似无的闪躲。
然而顾嚣想缩回手来的举动,却被太子妃紧紧抓住手,他扯了扯也不松,他也就顺其自然了。
少时,薇儿还有两个小太监送来了温水,金创药等,由太子妃亲自为顾嚣擦洗了血污,才又包上药。
“感觉累赘了些!”许是太子妃包扎的太厚,就像棒槌一样,都用不上手了,顾嚣本就觉得没有必要,他在以前,刀伤十立,也照样挺着,何况一些掐痕,所以就想扯了。
“不许摘!”太子妃也不知昨了,竟然敢斥制太子,让薇儿都不免心惊胆颤。
“不摘吃不了饭,左手用不来筷子?”顾嚣越发觉得,这个太子妃,真是应了女人心,海底针的千古名言,以前是幽怨厌世,现在却变得有些“小霸道”。
“我喂你!”太子妃似乎没有意识到,她的性情大变,所以话说的直,目光也是和顾嚣,毫无顾忌的碰到一起。
接下来,画面有些诡异和温馨,一个手受伤的男人,被妻子宠爱的喂着各种各样的菜肴。
“天啦,我做梦了吗?还是这世界得失心疯了?”除了容貌未变,薇儿就完全捕捉不到一丝太子和太子妃二人往日模样。
顾嚣也似乎有些沦陷其中,若是用花离童曾经的一句话来概括,倒是十分贴切,而那句话为:“当一个人久了,若是受伤时,不管见不见血,一旦接受任何人给的一丝一毫的温暖,就会像飞蛾扑火!”
顾嚣吃得久了,也才发觉这个问题,他和太子妃之间,还横着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不,不止一个。
如果仅仅是顾嚣对于美人香的取决于否,他若情根深种,那他决计不会生心去害太子妃,但是,有朝一日,他顾嚣不是蒙雨的事大白于天下时,太子妃究竟是为旧爱悲伤,还是为新欢奔往天涯海角,他顾嚣都是不知道的。
或者说,顾嚣他不敢赌,一旦只是一厢情愿,他就和那些在赌坊门口,因为输尽家财而愤世撞墙的人一样。
顾嚣管不到以后会如何,也忽略了这个难题,转而沉迷在这温馨里!
吃得兴起,顾嚣也不记得,他喝了多少杯酒,这是他顾嚣的个人习惯,太子妃本念他有伤口不让饮,但经不住他的强要,所以最后少有的醉倒在佳人怀侧。
太子妃让人把顾嚣抬去床上,又让人去煮解酒茶备上,以备他醒来好喝。
看着床上的顾嚣,即使陷入醉梦之中,亦始终皱着眉头,太子妃又叫人送来热水,用帕子打湿又拧干后,为他擦擦脸。
一阵忙活后,薇儿腹中,早已经是战鼓震天响了,她试着劝了劝:“主子,您再去吃些膳食吧,刚才您都没吃上什么!”
“你自己去吃吧,我不饿!”太子妃坐在床边,入神的看着沉睡中的顾嚣,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薇儿想了想,自己是真的熬不过了,就告礼退去了。
顾嚣睡的很沉,直到日落时分,仍不见醒,花离童都来殿外问了两回,之后又是长叹离开。
太子妃则精力旺盛,一直守在床边,直到薇儿再次促她用晚膳时,才起身离去。
等顾嚣再醒来时,却已经是卯时五刻,也是天快亮的时候了。
“这是什么?”初醒来,惟一的感观,只觉得这种睡恣,别有一种舒适。
“不对!”意识中忽然收到一个信息,顾嚣就有些静不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