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女人真有钱啊,随便治个病就送出一张金叶子。”周适冲那个送请贴的跑腿男笑了笑。
“也不是谁都这么有钱的,这一次请您治病的是金凤楼的头牌花魁妙音小姐,她这两天受了风寒,声音有些哑了,这可就影响到整个金凤楼的生意了,所以金凤楼的妈妈才肯这般破费,当然,这也是因为周爷你医术精湛,妈妈信得过您。”那跑腿男赔笑着解释道。
“好了,回去告诉金凤楼的妈妈,我晚上会过去。”周适听说过那个妙音小姐,都说她靠着一张醉人的歌喉就迷倒了不少擂台打手,很多打手花上千块就为了听她亲唱一曲,可见她还是有些本事的。
当然了,红灯区那些在欢场里浸淫了多年的老鸨,没有一个不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所以周适也不相信金凤楼的老鸨找自己真的是为了妙音小姐治嗓子,这说不定只是一个由头而已。
“好的,周爷,小的今晚就在这等着您。”那跑腿男补充完这一句,就快步离去了,周适自然知道言外之意是不希望他光明正大的登门,怕影响到金凤楼的生意,所以等到晚上再偷偷摸摸让人把他带进去,不过他也懒得计较这些了。
晚上八点,周适披上了那跑腿男送来的黑衣,然后由他领着进了红灯区。这里的女人靠服侍擂台打手和涩情直播讨好观众挣钱,一些女人有了钱就会包养小白脸。
这种小白脸当然不能住在红灯区,所以每晚都由跑腿男偷偷领着进来,天亮之前又偷偷的领出去,对于这种吃软饭的男人,红灯区入口的守卫又是鄙夷又是羡慕,出入的时候自然也要盘剥一翻。
周适就假装成小白脸从后门进了金凤楼,金凤楼的老鸨见了他当然是一个劲的赔罪,周适也懒得计较这些,以大夫的身份直奔主题的问道:“患者在哪里?”
“妙音小姐在二楼,她这几天嗓子一直不好,吃了几种药也不见好,都愁死人了。”老鸨忙带着周适上楼,此时金凤楼并不开业,由此可见那个妙音小姐真是这家妓院的台柱子。
进了一间装修古朴,还摆设了不少古乐器的房间,周适看到了一个蒙着面纱,穿着古装的女人,这应该算是spy。自从跟老王学过针灸术后,他对这些已经免疫了,因为在他这个小针炙师的眼里,只有标示着标准经脉图的人偶是完美的,正常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他看来都差点意思,因为他们身上的经脉和穴道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位置偏移。
平静地为对方号过脉后,周适发现对方根本就没什么毛病,估计就是心累了想休息几天,所以故意装喉咙哑,周适也懒得揭穿这些,假模假样的在她的后颈下了两针,疼得她啊的叫出声来。
“咦,音儿你的声音不哑了,这,这真是太厉害了,周爷果然是当世神医,一下针就好。”一旁的老鸨一见自己的台柱子好了,可以继续开业挣钱了,自然是喜不自胜,连拍着周适的马屁。
“小女子谢过周神医。”那个叫妙音的女人也忙道谢,她的声音果然有种特殊的魔力,人听了就觉得全身暖洋洋的。
“小事一桩而已,姑娘你胸有郁气不顺,日后注意点调理就好。”周适微微一笑。
“对神医您而言无足轻重,对于小女子而言就是救急济困,小女子无以为报,如果您不嫌弃,小女子可以专为您献唱一曲。”妙音小姐道。
“那再好不过了。”周适淡淡一笑,没有拒绝,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了对方有古怪,她的话音中有一种让人安心,让人不想动弹,让人想闭上眼睛全面放松心灵的魔力,这应该是催眠术的一种应用。
因为妙音小姐点明了是专演,那老鸨自然识趣的退出房间,然后关上了门,妙音小姐走到一架古筝前,弹了一下试音,然后十指灵动地在琴弦上舞动起来,伴随着古朴低沉的乐音,悠长清越的歌声在房间内回荡起来: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为乐”
这时候,周适已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软倒在太师椅上。妙音小姐的歌声乍然而止,她走到周适的身边,在他的耳朵上重重的拧了几下,然后得意地哼了一声,将他扶正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