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我,”莉迪娅看着亚当?艾伦的眼睛说道,“我……我把所有的人都当做了敌人。我向你道歉。”</p>
“我接受你的道歉。”</p>
莉迪娅骤然意识到自己穿得太单薄了,三个人来访时她正躺在床上,三个人来了之后她一直还没来得及穿上外衣,现在她的身上只穿着内衣呢,“如果你有什么问题要问,等我穿点衣服再谈吧。”</p>
“这就是了。你吃过中饭了吗？”</p>
莉迪娅支支吾吾地说：“我……”,正在这时她的肚子发出了“咕噜”的声音。</p>
莉迪娅忍不住脸上一红,别说是中饭了,就是早餐她都没吃呢,她现在的确肚子饿了！</p>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大的法国餐馆。我们去那儿边吃边谈吧。”</p>
那家幽静可爱的餐馆坐落在市东区第五十六号大街上。</p>
二十多分钟后,四个人来到了那家餐馆。</p>
“这个地方顾客不多,”他们入座时,亚当?艾伦给大家介绍,“这是由一对年轻的法国夫妻经营的。他们原在比利牛斯山附近工作,烧得一手好菜。”</p>
莉迪娅虽然连早餐都没吃,肚子其实饿得挺厉害,可此刻由于神经极度紧张,什么也吃不下。</p>
莉迪娅努力设法使自己松弛下来,可是办不到。不管亚当?艾伦怎么装腔作势,坐在她对面的男子总是她的敌人。而且他长得挺帅,莉迪娅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风趣,幽默,要是在其他情况下,莉迪娅这个晚上会过得很愉快的。可是今晚非同一般。面前这个人手里掌握着她一生前程；一两个小时后便将决定她的前途和去向。</p>
</p>
亚当?艾伦想着法儿让莉迪娅平静下来。他谈起自己刚从日本访问归来。他会见了日本政府高级官员,临回国前,他们为他设宴饯行。</p>
“你吃过巧克力涂蚂蚁吗？”亚当?艾伦问。</p>
“没有。”</p>
亚当?艾伦微微一笑：“这可比巧克力涂虾蜢可口。”</p>
亚当?艾伦又谈起自己去年在阿拉斯加打猎的经历,那一次他险些喂了熊。就这样,他天南海北,无所不谈,让莉迪娅的精神终于慢慢松弛下来。</p>
而另外两个人一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听亚当?艾伦讲他的故事,不过从他们的表情来看,显然对亚当?艾伦的故事挺有兴趣。</p>
莉迪娅一直在做思想准备,等待对方进行盘问。但是当亚当?艾伦最后开口提及这个问题时,她仍感到那么突如其来,浑身上下一阵紧张。</p>
亚当?艾伦吃完了甜食,心平气和地说：“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请你不要见怪,好吗？”</p>
莉迪娅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对自己能不能把情况谈清没有把握,只点了点头。</p>
“请你把审判庭里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一遍。凡是你记得起来的细节,还有你自己的感觉,都请讲一讲。别着急,慢慢讲。”</p>
莉迪娅原已准备好顶撞亚当?艾伦,告诉他想拿自己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可是现在与亚当?艾伦相对而坐,听他心平气和地谈话,莉迪娅的防线不知怎地垮了。</p>
那天发生的事记忆犹新,一想起来,心中就说不出地难受。整整二个月来,莉迪娅总想忘掉它,可是现在亚当?艾伦却要她从头至尾再讲上一遍。</p>
莉迪娅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很自信地说：“好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