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长生回了王府后我一连多日不见义父,而九幽四处传言,义父那日随太子君安一同进宫后当即调领了八万魔界大军,这八万大军中往年皆是对抗天界,战功显赫的将士。
寻着流渊氏族留下些细微的痕迹,义父便在次日巳时寻得流渊氏族的巢穴并以雷霆之势将其绞灭。
此消息传入我耳内时我正在府院西侧听着小曲儿,看身姿婀娜的舞姬和着泠泠琴声翩翩起舞。
张小串一提此事别提多来劲,满嘴唾沫星子横飞一地还时不时比划着动作。
我懒散的窝在藤椅中,听得此事后只觉得大仇已报极为舒坦,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
“此事,你如何得知?”
“嘿……九幽沸沸扬扬早已传开了,热闹着呢,您不亲自出去听听?”
“罢了,若我想知晓只管亲自询问义父。”我摆了摆手,朝着那身姿柔美的舞姬勾了勾食指,“且走进些叫本王瞧瞧。”
舞姬停下身,迈着轻盈的步伐朝我走来,立于三尺外对着我盈盈一拜。
“见过郡王。”那泠泠嗓音似若幽谷清泉般令人回味无穷。
我心下一动,朝她招手,“且上前来给本王捏捏腿。”
她福了福身子便跪在我身侧替我揉捏着小腿,我美滋滋的伸手在她胸前的浑圆捏了一把,委实觉得手感不错。持着空荡荡的酒盏示意张小串替我满上,看着这般乖巧惹人怜爱的舞姬,一时起了性子。
“小四爷近日怎不见人影?”
张小串听得此话倒也幸灾乐祸的拎起酒壶替我倒酒,“那日陌三公主找郡王麻烦时小四爷便跑到王府报信,可怜的小四爷恰好遇上了左相,这会子应是被左相禁足在家咧。”
“是么?”我将这满满的清酒喂进这舞姬的口中,笑道:“想来是本王连累了他。也罢,既然小四爷享不了清福,你便替我将她换身体面的衣裳给太子君安送去。”
张小串疑惑的瞄了我几眼,吞吞吐吐道:“您这是要同太子和解?”
我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叮嘱道:“届时你若见得太子君安便替我瞅瞅他神色,若他心情尚可你便问问他何时可将灯盏还我。”
“灯盏?”张小串问道。
我横了这多事的张小串一眼,他忙捂住嘴巴子,我才道:“你只管问他好了。”
张小串得我吩咐便带着这舞姬前去洗浴,我蹬了鞋袜,懒洋洋的窝进藤椅中兀自进了梦乡。
一时,四周漆黑一片,我如置身于万丈深渊中,伸手不见五指。
依稀间,我恍似又看见了那个眉眼精致的少年郎至万千黑暗中徒步而来,周身泛起道道光华照亮脚下的道路,他迤迤然伸出手立于我跟前。
“姐姐,跟着朝歌儿走吧,朝歌儿不会害你。”
我踯躅半晌,最终颤巍巍的朝他伸出了手。
朝歌莞尔一笑,潋滟的双眸华光灼灼。
“姐姐,你原谅朝歌儿了么。”
原谅?
我抬眸看他,心口忽起一阵钝痛,一幕幕景象恍似欲从我脑海中喷薄而出。
抬手紧紧捂住脑袋急促呼吸着,忽而双足一暖,我猛地睁开双眼,见长生蹲身正将我双足藏进胸膛中。
“阿妩,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