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湘,收起你的哈喇子!”好笑地白了晴湘一眼,云汐烟也不顾几人一副惊奇地仿佛看到鬼一般地神情,便径自朝着琉璃屋子旁边的那间木屋走去。
那是十八间屋子之中唯一的特例,却也是楼诚的专属。其他屋子都由湘妃竹制成,唯有这间屋子却是用圆木搭建而成,表面看上去确是不如竹屋清雅,可却最是符合楼诚那厮的性格。
刚走到门口,琉璃也回过神来,三步并两步站在云汐烟的身边,疑惑问道:“少主知道我们?”明明主子吩咐了,要他们在少主十八岁之时再出现,那也就是说,主子并未告诉少主他们的存在。
可少主却是自己从迎客松阵走进来的。而且,竟叫得出晴湘的名字,刚刚那语气,又分明是相熟已久的人才会有的亲昵,这个少主
琉璃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云汐烟也是一愣。她只想着见到他们,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心中一阵懊恼,大脑却在飞快地运转。
他们是娘亲留给她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娘亲只把人留给她,而没有留给哥哥,但是毫无疑问,这些人是娘亲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口中的主子,自然也是娘亲。
微微一笑,云汐烟无比坦然而天真地回答:“自然是娘亲告诉我的。”反正如今他们也无从求证。
琉璃心中依旧装着疑惑,却没有再多问。她自然也知道,少主这样的回答,他们无从求证。但潜意识里,却依旧固执的认为,主子是不会将他们的存在告诉一个未满六岁的小女孩儿的。
云汐烟的母亲去世时,云汐烟还是个未满六岁的小丫头,人事不知。况且,母亲去世十分突然,又怎么可能有时间告诉她这些事呢?再说了,就算说了,那时候的她能记住多少事?
云汐烟也不理会琉璃的沉默,转而推开面前的房门。屋内空空荡荡的,不见什么装饰,只有一张木床和一张方桌。方桌上放着笔墨纸砚和几,却是不见楼诚的人影。
转头看向琉璃,云汐烟问道:“楼诚呢?”
虽然云汐烟之前准确无误的叫出了晴湘的名字,她又做了解释,但是此刻听到她找楼诚,而且准确无误的找到楼诚的屋子,甚至看那样子,也是知道楼诚是他们中的老大的,这样的发现更是让琉璃心惊。
这人若真的是少主还好,若不是
琉璃打量了云汐烟片刻,才开口:“我已经让人去叫他了。一会儿就回来。”在未完全确定这人的身份之前,她决不能贸然将楼诚的行踪告知。
一切只能等楼诚回来。他是见过少主的,记忆力又极好,且精通奇门要术,他一定能辨认出来的。
云汐烟自然猜到了楼诚的去处,却也不计较。琉璃的听力最好,却也是最多疑的人。虽然楼诚是他们这十几个人的领头人,却天性忠耿老实,若没有琉璃的智谋多虑,楼诚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当然,若没有楼诚的忠实稳重,琉璃早不知撒野去了哪里。
这一刻,云汐烟无限感慨她娘亲的思虑周全。这十八个人,各有技能,性格互补,可独立为战,又相辅相成。若是运用得当,只这十八人,只怕便抵得上千军万马。
祁修文一直沉默地跟在云汐烟的身后,此刻也随着云汐烟坐了下来,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打量着云汐烟。
他也是懂些武功之人,这几人的内力之深厚,绝对高出他多倍。明明都是些年纪比他要小上太多的孩子,却偏偏拥有如此深厚的内功,而这些人似乎都是他这个小表妹的人。
虽然将军府对子女的约束并不如普通世家子弟那般严苛,可表妹毕竟是女子,虽然性子比较嚣张跋扈,出府之后的行踪却也都是最容易查到的。也不过就是去逛逛街,去去酒楼。最离奇的地方,莫过于燕春楼了。
翠屏山中别有洞天,可看表妹刚刚进来时候步步谨慎的样子,他虽看不出那迎客松的门道,却也猜出了有些古怪,表妹更是每走一步都想半天,看样子并不是经常来这里,甚至可以说,她几乎都没怎么来过这里。
可看她与这里的人,又似乎十分相熟的样子,倒是更加地让他猜不透他这个表妹了。
今日一天,这个烟儿表妹,已经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了。
“表哥,你这么赤裸裸地盯着表妹我看,真的好吗?虽然你表妹我不是很介意,但是这至少是在人前,你好歹收敛一下嘛!”看也不看祁修文,云汐烟就知道祁修文此刻定然早已经满腔疑惑。
但是,她今日既然来了这里,自然不能浪费时间跟他解释,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额”祁修文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门外早已经站了十来个人,都用着无比统一的眼神看着他们。
不远处,一个身材颀长,一身宝蓝色长袍的男子身边跟着一个小丫头,从人群后走了进来。一见到云汐烟,他打量了片刻,在确定眼前之人是谁之后,连忙下拜:“少主!”
云汐烟老成持重地站起来,放下手中的茶盏,弯腰将男子扶了起来:“楼诚,不必如此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