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疯女人，走出咖啡屋的林凡这才觉得脸庞传来火辣辣的疼，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大喜欢引人注目，尤其是与女人发生争执，如果换个场合，碰到这种事，林凡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拂袖而去。</p>
走在街角，林凡准备打车回去，揣在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林凡掏出一看，来电显示：白丫头。</p>
“大叔，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人家给你烧好了热水，还帮你把被窝暖了，晚上人家还准备给你捏肩捶腿暖被窝呢，你早点回来哦，人家等着你。”白芊芊的声音甜腻得让林凡忍不住打了个寒战。</p>
林凡赶紧紧了紧衣衫，西装虽然穿起来帅气，但是有风度却没温度，他抬头望了望夜空，深吸了一口冷气，夜黑风高。</p>
“是不是衣服不喜欢？”林凡猜测白芊芊装嗲的原因。</p>
“哪有啊，我很喜欢那件衣服的，你真是没得救了，我只是突然觉得应该对你好点。”白芊芊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嗫嚅道。</p>
“少来，无事献殷勤，白芊芊……”林凡的声音陡然拔高，吓得一对过路的情侣连滚带爬地跑开了，“你不会是把我的工资卡刷完了吧。”</p>
“才没有，我像是那么没良心的人吗？我知道大叔赚钱辛苦，每个月才六千多的收入，还要买房买车，孝敬叔叔阿姨，这些我都知道。”白芊芊低声数落着。</p>
“好吧，你老实告诉我，刷了多少？还剩下多少？”林凡挠了挠头，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p>
“你猜。”白芊芊俏皮的声音让林凡抓狂。</p>
“我猜你个头，我没心情跟你猜，五五分？”林凡前半句还在大声呵斥，后半句的语气就软了下来。</p>
“你放心大胆地猜。”白芊芊笑嘿嘿地说道。</p>
电话那边长久的沉默，只传来林凡浓重的呼吸声，白芊芊缩了缩头：“好啦，又不是我一个人干的，小涵还有茂茂姐她们都有份，老实告诉你，你的卡上还剩六毛钱，不跟你说了，你自己暖被窝去，好心没好报，大叔，我恨你。”</p>
林凡无语望苍天，他纵然是长了十颗脑袋也猜不出白芊芊这恨从何来？似乎吃亏的是自己啊。</p>
最后林凡去了一趟附近的医院，好在他脸皮够厚，要不然滚烫的咖啡肯定能烫掉他的一层皮，简单处理了一下，林凡拎着一小包药，慢悠悠地走出了医院。</p>
“师傅，去浣花小区。”一上车，林凡就不停地搓手，十一点过的成华市已经寒气渗人，路上少有人走动。</p>
虽然自己已经被拟任为德市市委书记，但省委组织部关于自己任命还没有最终下来，听李定秋的意思，至少要等自己手上的工作交接完毕，元旦假马上就要来了，林凡的最终上任日期定在元旦收假回来的第一天。</p>
德市，似乎德市跟自己有着很深的渊源，六年前，林凡从西川省外调出来，就在德市木棉县任县委副书记，两年后，调任德市青川县委书记，沉寂两年后，自己再次回到了德市。</p>
德市，成华市，林凡眉头微微锁起来，他正待仔细厘清一下二者关系的时候，裤兜里震动的手机打断了他的思路，看到来电显示，林凡一张关公脸顿时拉长。</p>
“何雯，你到底想怎么样？”林凡的语气很不客气，他对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已经不抱任何好感。</p>
“混蛋。”何雯的声音有些迷糊，对面有些嘈杂，有重金属的音乐声和男女狂欢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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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我看你才是混蛋，你说你要干什么？”林凡摸了摸左脸颊，依旧传来火辣辣的疼，他的语气也越发凌厉。</p>
“林凡，你过来陪我好不好？”何雯的声音很低沉，陡然间，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滚，姑奶奶对你不感兴趣。”</p>
“真是个神经病，地址，地址在哪？”林凡沉了一口气，捂住话筒，说道，“师傅，你先等等。”</p>
“师傅，麻烦去天成路18号云中酒吧，我给你导航。”林凡有心想不理何雯，但又担心她一个女人在酒吧不安全。</p>
酒吧的金属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隔开，水晶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上，散发着诱惑的色彩，给整个酒吧笼上一层朦胧美。</p>
舞台的中央不少男男女女们跟着音乐尽情的摇摆着身躯，沉醉在这种气氛之中，或者是金发，或者是戴着耳钉，或者是露脐装，或者是超短裙，这是个纸醉金迷的世界。</p>
动感的金属音乐，绚烂的五彩灯光，林凡感觉他的五官几乎在这种迷乱的环境中丢失了，他推开人群，总算在吧台上找到了正睡得迷糊的何雯，衣衫有些凌乱，面前散落着十多个空酒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