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牧讶然。
“不过……”钟离香看起来有些着急，回忆着什么说：“不过我应该不超过十六岁。因为跟我一起长大的，也就是这个年纪。”
“我觉得也是。”陈牧点了点头：“如果你果然与我同龄，不应该去年才猛长个子。我没听说哪个女生十八岁还能一年长那么多。”
“那倒不一定。”钟离香突然晃了晃头，有些讥诮：“或许我俩真的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陈牧拉沉脸：“开不得玩笑。”
“怎么，如果我们真的是兄妹，你不高兴吗？”钟离香挑衅一笑。
“嗯…”陈牧眼珠转了转：“我很高兴。”
姑娘不笑了。
他们两个一路打趣拌嘴，走向富人区深处。
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一名青衣少年从自家院中纵马而出，手中提着一杆虎头亮银枪，左右轮转，呼呼挂凤。
少年身材高大，膂力惊人，挥舞长枪如同闪电，在这宽巷之中纵横驰骋，口中不住喊喝，仿佛是在杀敌一般。
突然拨转马头，冲向一棵碗口粗细的杨树，提手抬抢，只听咔吧一声，竟把枪头扎入树干之中。枪头从树干后方刺出，足有一尺。
“好大的力气！”
陈牧不由得夸赞一声。
可就在这时，少年却拔不出枪来，听到陈牧喊喝，反而怒道：“为何喝倒彩？怎的，你比我强不成？”
钟离香一瞪眼，陈牧伸手拦住，示意钟离香不要说话，扭转回头，对高大少年道：“听口音是洛阳人，为何跑来敦煌？”
“我为何要告诉你？”少年跳下马来，走向陈牧，端详一番：“莫非你也是练武之人，怎的，想比划比划？”
陈牧一皱眉：“好勇斗狠，非大丈夫所为。”
高大少年撸胳膊挽袖子，露出健美肌肉，举拳道：“要不是看你瘦弱，我早就赏你一拳。敢给小爷喝倒彩，也不打听打听小爷的名姓！”
陈牧笑道：“那你到底什么名姓？”
“洛阳公孙家听说过吗？上一科武状元公孙昂听说过吗？”
少年走回树前，伸手去拽虎头枪。发力，只听树干嘎吱嘎吱直响。陈牧估计，少年战力在六七品左右。他这个年纪，如此修为，已十分罕见。
少年说完一句话后，也不听陈牧是否回答，只是铆足了力气往外拔枪。
双手握着枪杆，单脚猛蹬树干。
到了后来，双脚离地，整个人与地面平行。
少年脸红脖子粗，青筋暴起。
这时陈牧走了过去，抓住枪杆，一抖手。
“嘭！”
少年抱着枪横飞出去。
可把少年摔惨了，长枪丢出去好远，在地上翻滚。
陈牧尴尬道：“我只是想助你一臂之力，却没想到让你受了些苦头。”
“你！你是故意的！”少年跳起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