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停的敲着门,依然得不到里面任何回应,只有隐隐淅淅沥沥的流水声,心蓦地一紧,程寒熙已经失去再去敲门的耐心,当下什么都顾不得了,抬脚踹门冲了进去。
“青曈!”
程寒熙风驰电掣般破门而入,却见,裙衣碎片以及内衣物零星散乱在地砖,莲花蓬头开着,水哗哗的倾斜浇下。
男人沾染焦虑的视线自然而然落在缩在浴缸里不着寸缕的人儿身上,好在,她没事,只是闷着头,自顾擦试着自己。
紧提的心稍稍放松,程寒熙秉承非礼勿视的原则转身离去,男人骨子里还是有绅士风度的,尽管他自己这么认为。
然,眸光流转之间,忽觉,唐青曈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呢?
以她的性格,男人这么不知死活,贸然闯进来,又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个溜光,她应该早就歇斯底里大叫变态,色狼。
可是她却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只顾自己低头重复机械式的擦试着自己的身体。
真的奇怪!
男人浓郁的剑眉蹙的越来越紧,皱成川字,湛黑如墨的长眸微眯,走上前,任淅淅沥沥喷洒出的水,零星溅到男人俊冷的侧脸,冰凉彻骨的触感。
冷水?她在浇冷水!
该死!这疯女人自虐吗?
程寒熙迅速关闭莲花蓬头,毫不顾及沁人透心凉的水溅湿自己一身的名贵西装,冉冉蹲下,遏制唐青曈手上的动作。
凉!她的手冰棍似的凉!
男人心底钝痛,淡凉的眸子瞬间染上了无尽的哀伤,俊美深邃的五官似乎都扭曲在了一起,低眸审视的瞬间,只听见自己的心脏‘咚’的一声,俨然是被眼前的景象触痛,揪心的痛……
眼前的女人一脸苍白,额际沁出晶莹的冷汗,在这昏黄的灯光之下,如同一颗颗钻石一般的让他觉得刺眼。
纤细的脖颈至胸前雪白柔嫩的丰腴,红肿蔓延,青紫一片,一片狼藉,那几个男人留下的瘀痕,已被她擦的破了皮,渗出丝丝血丝。
浴缸里的水被腿上渗出的污血染色,浑浊不堪。
程寒熙害怕了,久经生死看过无数血淋淋的场面也不及此刻的害怕,后悔,他该杀了那几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