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云霞如梦似幻变化万千,沉浮着的云端载着旭阳徽墨在日月中肆意穿梭。阮磬若攀到杏花树上,采摘带着露珠的杏花,抱怨着娘亲太狠心了,想要带露的杏花酿酒,就自己摘吗,偏偏打发她大早上的,害的懒觉都不能睡。
看着一篮子的杏花,磬若傻傻的笑着,反正时间还早,不如在这里睡会吧,反正爹娘眼中只有彼此,她回去也是碍眼。磬若在粗大的树杈抱着花篮子,倚在树上小憩,连树下已经坐了个人都没有发觉。
不知道是否坐了噩梦,一惊,便从树上掉了下来,于是谷陵便看到伴着杏花飘落的一个青色身影,等他看清是个人,连忙伸手将掉下来的人接到怀里。
谷陵看着紧闭双眼的姑娘,心想,这姑娘不会死了吧,刚想放手,怀里的人在怀里动了动,寻了个更舒适的姿势,接着睡。谷陵觉得一阵好笑,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有意思的女子。
“姑娘,醒醒!”
感觉到有人晃自己,耳边又有声音,磬若很不满。“娘,你好吵!”谷陵一愣,他怎么成她娘了,他的声音怎么听也不像女子吧。“姑娘,你醒醒!”
磬若伸手揉揉双眼,身子从谷陵怀里坐起来。含含糊糊的说。“爹,你就不能不吵我吗?”谷陵嘴巴一抽,这会又成她爹了,这姑娘迷糊的够可以的。
“姑娘,你看清楚,我可不是你娘,也不是你爹。”
磬若终于听出这个声音她从来没有听过,猛然睁大双眼,眼前一个大她几岁的陌生男子坐在她旁边,这个公子一身月牙白锦缎衣衫,面若白玉,在这空无一人的山林间儒雅飘逸。
谷陵从来没有让女子这样盯着瞧过,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这姑娘闭着眼时只觉得清雅秀丽,不曾想竟有这样一双灵动的眼睛,顾盼之间如同一汪秋水潺潺流过,让人心旷神怡,也衬的那张小巧的脸更加明媚。
“你是谁呀!”看了许久,怎么着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磬若只能问了。
谷陵连忙站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土,十分有礼的双手合拢作揖,“在下谷陵。”
“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凌波眼睛弯成两轮新月,甜甜的笑着,一时让谷陵看痴了。“我叫阮磬若”
谷陵没想到这精灵一般的女子竟然知晓他名字的出处,想必是饱读诗书。她也姓阮,难道她是阮笙的女儿吗?
“不知姑娘是阮笙何人?”
磬若眨了眨眼睛,反问道。“你说的是哪个阮笙呀?”
谷陵本以为他在耍自己,但看她眼神清澈无辜中带着疑惑,像是真的不知道。“我说的是曾经名惊一时,夺得江南第一才子后来入朝拜相,虽然只做了两年便辞官,但他和江南惊才绝艳的苏盼唯美的爱情早已传成佳话了,听说她们夫妇现在隐居在此,不知姑娘可否知道他们住在哪里?我在这山里转了一天,也没有找到。”
他说的是娘亲和爹爹吗?虽然他娘亲确实叫苏盼,他爹爹是阮笙,但江南第一才子,惊才绝艳与他那刁钻古怪的娘亲和对妻子唯命是从的爹爹不沾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