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忘一眼扫到巴洛克·比菲斯的脚下,好家伙!也不知他花了多长时间,地上的白玉碎屑竟积成了好几个小堆,这些玉屑加在一起差不多够把饭粒儿活埋的了。
看这架势,这位神将少说也得雕了半座**的女子。
不,其实巴洛克·比菲斯一个也没雕成……
一声叹息,巴洛克·比菲斯似乎对这个雕刻不够满意,轻轻摩挲了一阵子雕像的面孔,轻轻的一吻其额头,雕像化作一缕玉屑,幽幽落在地上。
黯然问玉玉不语,为谁生,为谁灭,裹半缕相思,刹那芳华,又成碎屑。
巴洛克·比菲斯又拿出了一块白玉,重新的琢刻起来,不一会儿便沉醉其中,眼中只有美得不沾染人间气息的蜃,手上只有那遥遥无期的“艺术创作”。
两忘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位神将的艺术造诣确实不是盖的,一块白玉在他的手上仿佛正渐渐的获得生命——虽说这速度远逊于其剥夺其他人生命的速度。
但奇怪的是,当这个雕像剩下眼睛没有刻画就将完成时,巴洛克·比菲斯却慢慢的停滞了下来,不知该如何下手,沉默了良久,才黯然道:“想了一辈子的东西,终究还是那样模糊,难道那双眼睛真的美得不属于人间,令神必定要抹杀么?”
——委实很凄美,几分幻灭,又有几分黯然**,但实事求是的说,这位神将搞的是习惯性太监创作。
蜃带着歉然,幽幽向巴洛克·比菲斯回应道:“我换个幻象,你再看看。”
两忘却不耐烦起来,对巴洛克·比菲斯道:“这有什么,点上两个点儿就可以了,眼睛都那个样子——除了巴卡斯那个独眼龙……”
“你,知道什么是美么?”巴洛克·比菲斯似乎不满于两忘充大明白,反问道。
“我就知道你那是臭美!”两忘笑道:
“美有什么用,能当饭吃么?”
巴洛克·比菲斯淡淡的,似乎是向着两忘,又似乎是在向着蜃,又似在对着自己或是空气说道:
“美丽,总是接近着死亡与孤独,就好似她那眼睛,曼妙若海妖的轻歌,蛊惑着我,令我沉沦于其中,无法自拔。”
“***!”两忘甩出了一句大煞风景的话——天大地大,为何自己的命却被这个神经病救了,真是福无双至。
饭粒儿却一张大脸满是千万年的沧桑,那气度甚至连放个屁都有化石的气息,意味深长的看了巴洛克·比菲斯一眼,道出了自己那英雄所见略同:
“危险与寂寞,诗化的沦陷,欲罢不能,犯贱,何尝不是这样……”
两忘小心翼翼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确认到如今这步田地,慢悠悠的走似乎没有什么大碍,向巴洛克·比菲斯问道:
“现在这个情形,假如我好好控制的话,会有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