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凄厉的惨叫惊破了王宫上空的宁静。
一地落英。
白凤赶来的时候,青羽躺在床上,右颊敷了厚厚的烫伤药,她闭着眼睛,除了时而因丝丝抽痛紧蹙的眉头,睡得十分安静。
“还能治好吗?”白凤问道。
大夫噤若寒蝉。
“你哑巴了!”白凤怒责,目光寒彻。
“臣无能,臣该死……”大夫战战兢兢。
白凤压低了声音,空气随之压抑:“你确实该死!”
“王……”大夫瘫软的险些扑通跪下。
“姐姐,你又何必迁怒他人?”不知何时,青羽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白凤听见青羽的声音,更加恼羞成怒,怒吼道:“退下!”
那大夫踉踉跄跄逃了出去。白凤轻嗤:“没骨气的东西。”——畏惧于她的威严、吓破鼠胆的男人和倾倒于她的美丽、垂涎三尺的男人,最为白凤不耻。
“好妹妹,我真是小看你了。”白凤转视青羽,她脸上、眼中、话里,全无一丝关切,有的,只是冷冰冰的讥讽和压抑在尚算冷静的面具之下,随时都会涌出的愤怒的岩浆。
青羽默不作声,白凤的怒和恨烧得她脸上的伤口奇痛入骨,抓不能。事到如今,她们姐妹还有什么好谈?只等着白凤如何处罚她,以消怒气,但愿她多少还能顾念些姐妹之谊,手下留情。
白凤睨着青羽,那眼神似能将她撕裂,而青羽却不躲闪——撕心裂肺的灼痛之后,是从未有过的清醒冷静,走到这一步,于白凤,她仁至义尽,于自己,她扪心无愧,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还有什么可怕?
“来人!”白凤喊道。
门外侍卫列次而入,青羽一看,是端木柏、端木棕、端木楸兄弟三人,都是白凤的心腹。
白凤怒道:“把这女人给我拖到马厩去!”
马厩?青羽表情一滞,意外大于惊恐。
三侍卫面面相觑,老二、老三用眼神推举出大哥,端木柏小心翼翼的上前劝白凤道:“王且息怒,毕竟,青王是您的妹妹……”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青羽惊得一个战栗——那一掌抽的不是端木柏,是她。
白凤怒道:“这个丑女人怎么可能我的妹妹,瞎了吗你!”
青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虽然她早知破坏了计划,白凤不会轻饶了她,可她们毕竟是同胞姐妹,血缘至亲,她怎么能如此待她?!
反目?决裂?
她们的姐妹情分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无可挽回,可为什么?
权力?男人?
二十三年的姐妹情深还抵不过商晟的一个的谎言!
荒唐!可笑!
青羽悲从中来,诘问白凤:“姐姐,你助商晟谋图霸业,称王称帝,可他能信守诺言,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吗?他能执你之手、与你并肩接受万众的景仰和朝拜吗?他能让凤都的子民,世世代代安享太平盛世、富足安宁吗?他纵能负情负义,抛弃结发之妻,可也能漠视姹紫嫣红、千娇百媚的,将万千宠爱只系于你一身吗?帝后名位,凤都前程和他的真心,你能得到哪一样?”
“你给我闭嘴!”白凤喝断。
青羽摇头苦笑,既已抛开一切,孑然一身,她没有理由不从容,不冷静。
“姐姐,你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生气吗?让我告诉你,你骄傲,你孤高,你从不在乎别人不敬的眼神和不恭的言语,甚至你可以笑得让他们自惭形秽。只有在你不自信的时候,你才会用怒火掩饰,而现在,呵,你真的已经怒不可遏了。”
青羽说完,屋子里静得只剩下白凤粗重的喘息。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疯子拖走!”白凤怒斥端木兄弟,愤然拂袖而去。
疯子?青羽大笑:是她疯了,还是白凤?!对,是她疯了,她对一个疯子讲道理,岂不比疯子更疯?!
“哈……哈……哈哈……”
笑声幽咽如诉,久久不绝。
地狱天堂,天堂地狱,一日之中,心历千劫,而青羽所渴望的,不过是天堂之下,地狱之上的人间。
终究,也成梦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俺45度纯情仰视着——天!
天上为啥不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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