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簪子倒是不赖,留着戴。”弘历反倒是掏出一个银锞子丢在柜台上:“用心巴结差使,不要多言多语。”
店家没敢多话,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不过还好眼前这位还没说出身份如何,要不到真是不好做生意了。只是这块金字招牌倒也真是不赖,至少以后就是贡品之一。只要自己用心巴结,真的是家里人一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后面总是有人跟着。”出了胭脂店,娴雅跟弘历一路走着:“主子可是发觉了?”
“就让他们跟着,等会儿咱们找地方吃东西去。”弘历笑笑:“只要是进了饭馆,就能看出这些人究竟是做什么的了。”
娴雅笑起来:“倒是不知道今儿吃些什么好,早间婉儿跟着五叔他们出去的时候还在说要去什么鱼来着。”
“婉儿也不知道跟谁一样,吃东西没半分忌讳。这次出来越发是把她酿坏了,只要是好吃的一定要吃进嘴里。”皇帝笑着看向娴雅:“等回去了,只怕就没这么放纵了。”
“跟着主子出来倒真是能见不少世面,以后出来的时候多带些人热闹。最好能陪着皇太后出来走走,让老人家也能见识一下外面海清何晏的景象。也是让皇太后知道主子勤政爱民是有了大建树的。”
“这倒是个好法子。”两人说笑着到了前面熙熙攘攘的茶肆,点了一桌子茶肆的招牌菜很有御膳的样子。
“主子,有信儿来了。”王庆手里拿着一封信跑过来:“是傅大人送来的信报。”
弘历随即剔开火漆,这是一封密奏。信中写得满满的俱是那晚召见傅恒以后吩咐的事情,事关大局不得不谨慎小心。弘历皱着眉,娴雅见状赶紧给他斟满茶水却不好递到他手里。只是端在手里,随时等候他一声要茶就能递了上去。
“看来,不能再留着了。”弘历将手里的信笺扔进桌案上熊熊燃烧的一品锅的炉子里,随即化作灰烬。
娴雅将手里的茶递到皇帝手里:“瞧这一品锅只怕是好了,可以用饭了。”
弘历转过脸看着娴雅:“你阿玛如今是什么官职?”
“我在家里,哪儿知道这事儿。”娴雅笑着给弘历夹了一块瑶柱:“看着挺新鲜的,只是没有黑龙江的白鱼。要不真的是一锅佛跳墙了。”
“若是有了白鱼,你还会陪着我一起坐着用饭?”弘历看着她:“你家里有几个兄弟?”
娴雅笑笑:“都是没什么大出息的荫生,只是仗着祖宗留下一点俸禄银子不太出息也就是了。要是能够有大出息,只怕早就出来了。”
“你们家都不急着出来?”弘历喝了口暖汤:“宝音的兄弟都快到了大学士了,芸嫣的也是总督。你不能太差。”
“若是名不符实的话,还不如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的好。念点书,明点理也就是了。”娴雅笑起来:“要是出来了,只怕会丢人。”
“这话出自真心?”弘历身边的妃嫔家人大多是仕宦之家,真的只有娴雅家才是没有一个高官显贵。好像当年的孝敬皇后家也是没有大官,除了例封后父为承恩公以外真是没有别的大恩典。
“要是假的,我就不会这么说了。”娴雅自己端起粥碗喝了一口:“这粥倒是也不错,虽然是白粥也是可口的很。”
弘历看了娴雅两眼便不再说话,高芸嫣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有意说出自己父兄如何出息的话来。虽说不是任人唯亲,况且高家在先帝朝时候。高斌治理运河也确实有显著的功绩,虎父无犬子,而且高恒也确实为人伶俐小心谨慎这才一路平步青云。哪知道居然到了尾大不掉的地步。
傅恒是乾清门侍卫出身,又是在咸安宫官学学得一手好文章。难得的文武全才,提拔自然是应该的。既然是椒房贵戚就该给皇帝争气,高恒没有争气却是丢尽了皇帝的脸。这叫人如何能够饶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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