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总是叫我王爷,这称呼太俗气,你就叫我——永琰吧!”
我顿住,不知该不该这般称呼他,“这……”
略微抬了眉峰,将一本书卷抛给我,他说得轻快,“听说你头痛,仅是过来探你,顺便偷这本‘绣谱’拿来送你!”
一听是绣谱,迫不及待地翻开扉页,‘雪宦绣谱’四个大字映入眼底,颤声问道,“难道这就是宫中珍藏的雪绣谱!”
见我一副惊诧的模样,他含笑点头,“当然,如假包换呢!”
心情已然不能用言语形容,亲眼目睹闻名遐迩的‘雪宦绣谱’是多少绣工官匠一生的心愿,我蓦地攥住他的手,不住说道,“谢谢你,谢谢……”
“你的手好冰!”永琰不由分说地将我的纤手握入温暖的掌心,似乎还觉得不够,又将双手捧到唇边,轻轻呵着热气,“或许这样会好一些。”
一股暖暖的热流,从掌心直直涌入心口……
不知为何,鼻尖居然有些酸涩,我屏住呼吸,害怕泪水会不由自主地滑落——很长时间没有触及温暖了,在心灵渐渐僵冷、身子慢慢僵硬的过程中,难得再度有人唤醒我,再次将无穷无尽的温暖输送给我……
就在贪恋温暖的一刹那,屋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梦遥,你睡了么?”
天啊,那是李孝恩的声音……
慌忙吹熄蜡烛,我颤声答道,“睡了,有事明日再说!”
孝恩的声音很焦虑,“梦遥,你还好么,我听见你屋里有男人的声音……”
永琰俯身迫近,火热的唇几乎贴上我的耳廓,语声带笑,溢满浓浓的缠绵之意,“那人是谁?”
瞥眸瞟向他,心头猛颤,“他,他是二叔。”
一双结实的臂膀宛若吐着信子的毒蛇,慢慢环上腰肢,将我的身子死死箍住,他笑得,乌黑的眸中满是嘲讽之意,“不仅是二叔那么简单吧,他似乎很关心你这个大嫂啊!”
横眉冷对,我惊声喝道,“你胡说!”
“嘘,小点声!”永琰面带微笑,言语却是万分恶毒,“小心他听见了,知晓除他之外,你还养着别的男人!”
一听这话,我又气又恼,五指并拢欲掴向他,却被轻而易举地握住,“你真是健忘,方才还信誓旦旦——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我浑身抖得厉害,几乎是低声下气的哀求,“男女有别,何况是夜深人静之时,瓜田李下,百口莫辩,您是王爷,大人大量,行行好,快点离开,好么!”
“好,姑且放你一马!”永琰陡然松开双臂,敛袖起身,朝我冷然一笑,“请神容易送神难,本王要大大方方,堂堂正正从大门离开。”说着大步流星朝房门走去。
我惊呼出声,“什么?千万不能……”
欲拦住他的去路,怎料撞翻案上的茶盏,一阵碎瓷声之后,再次响起孝恩的拍门声,“梦遥,快开门,我有话要告诉你!”
永琰已然来到门边,那扇镂花的雕门仿佛一张血盆大口随时会将我吞噬……
如若他出去迎面撞见孝恩,该如何解释?
如若孝恩进屋,见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该如何解释?
我就像那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你害怕了!”凝在唇边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栗,永琰侧首靠向我,男子的气息拂在颊间,惹得双颊一片绯红,“进退两难,你该如何选择?”
深望进他的乌眸深处,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你究竟想怎样?”
“其实很简单。”他似笑非笑地凝望,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无非是想一亲芳泽!”
眼泪在眸中打转,我咬牙啐道,“无耻之徒!”
“随便你!”他的大手已经压在门闩上,只需轻轻一拨,木门便可敞开。
“你不能这样害我!”攥住他的衣袖,将他再次推入房中,由不得多想,心一横,牙一咬——踮起足尖,攀上他的脖颈,用嘴轻轻碰上他的双唇……
仅是一瞬,便蓦地推开他,侧过身子,不住用衣袖死命擦嘴,低声恨道,“只当亲了一只癞头鼋。”
“你以为这样就能满足我?”他笑得畅快,猛地将我带入怀中,用力抱起……
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吓蒙,我愣愣一句,“你……快放手!”
不等我回过神来,不规矩的手指徐徐探入衣内裙底,缓缓滑过冰寒细腻的肌肤,他似乎在尽情享用着腻滑柔软的身体,笑得颇有深意,“方才,你一直在煽风点火;现在,该轮到我发威了……”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