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蜗居书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手上活计不停,一心只想早点绣成贡品,好了却心头大愿。
期间,夫人来探过几次,只说了些‘家和万事兴’之类的话语,我用脚趾头都能猜想到,定是那狐媚的明祺恶人先告状,在她面前颠倒黑白,胡乱指责我的不是。
争辩与否,早已无关紧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也用不着反驳,毕恭毕敬地听着又何妨,只当是在看戏听戏!
春桃倒是极挂念我的安危,每次前来,不是唉声叹息,就是暗自抹泪……起先还好,我能ren住;结果,越说越伤心,每次都是二人抱头痛哭,哭得昏天黑地。
一天天的,日子还是要过,快乐是一日,不快乐也是一日……
为何不让自己快乐些呢?
那幅‘十全十美’几近完工,只差善后收尾了,终于可以长吁一口气了。
坐在妆台前,望着铜镜中苍白的脸,叹道,“这哪里是用手在绣,明明是用鲜血、用xing命在绣……”
影竹上前,手持月牙梳为我悉心梳理乌黑青丝,嗔怪道,“为了赶制绣品,您三日三夜未合眼,这脸色哪能好的起来!”
随手从锦盒中取了一支金钗,斜斜穴,入发髻,我凄然惨笑,“沈梦遥天生命贱,没有办法!”
有脚步声传来,铜镜之中映出他的身影,我扬眉冷笑,“今日怎得了空?难道不需陪你的颜如玉么,来我这黄金屋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