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乃千金之体,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身为万民表率,而现如今公主既然无礼法遵从,又何言他人去守呢?”梅清满是不以为意的淡淡而道。
这番话说下来,景历面色也是有些变化,毕竟当父亲的面,说着自己女儿的不是,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的,何况还是皇帝。
“好大的胆子。”锦华公主厉喝一声道,随即又是道:“来呀,给我抓起来,掌嘴!”
天师不是臣,充其量也就是个国师身份,公主的呵斥,却是理所应当的,不过这锦华却是忽略了一个人,自己的父皇,景历皇帝。
“住口!”景历皇帝一声呵斥之下,竟显皇帝威严,与之相对的却是锦华的满脸不可置信与委屈神情。
而梅清则是挂着一丝的苦笑,原本就是想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却闹了不讨喜的冷场。锦华公主狠狠的瞪了梅清一眼,随即却是一跺脚转身冲了出去。
“陛下,是在下失言了。”梅清有些歉意的道。
景历一摇手道:“是朕的过失,过往过分的宠溺于她,今日局面也是他日之错,无怪乎先生的。”
“是在下久居乡野,不懂这朝堂规矩!”梅清一礼而道。
笑了一声的景历这时忽然话锋一转而道:“先生对这长生是如何看待?”
梅清一怔,断然想不到,此时这景历皇帝竟然有此一问,心中琢磨着,这公主的一页算是过了,不过景历的问话,还是要回的,皇帝此问也是正常。
这天下间没有不怕死的皇帝,没有不想长生的皇帝,一人高高而坐,一言而定他人生死,更有无数美女享用不尽,如此生活谁不想长久下去。
“长生本是虚无缥缈,有人穷其一生追求其道,终了也不能得偿所愿,最后也是尘归尘,土归土,如镜花水月一般,抓不着的。”
梅清这边的答话,似没有正面回答景历,听的景历眉毛直皱,不过景历似乎早就有所料,仍不放弃的说道:“先生可能长生?”
这一句跟着一句,怕是这番对话早就预谋久的,这是在问自己要长生之法呢。
看着眼前这个只沉迷酒色的皇帝,梅清的心里纵然有些不愿意,但是想到龙神,又感应着那锁定自己的两股神识,不知为什么,这心里忽然冒出一种烦躁之感。
纵使这景历是当今凡人天下的皇帝,但是在自己眼前也不过如那枯树落叶一般,转眼即逝,也不过是能多活几年罢了,又何必将大把的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不如就此一把抓来,然后远遁他处,再以秘法催龙神离位,岂不是更好?
这个无端端的想法一冒出来,梅清的心里忽然有些警觉,从来心平如水,这时怎起了波澜?
先不说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帝,如是将之抓去,这皇宫自己怕是就是出不了的,这些心绪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波浪一般,搅和的梅清烦躁不安。
一面是自己的的冷静意志,一面是层出不穷的各种思绪杂念,究竟如何理清,究竟如何施为,让梅清恍如站在了悬崖顶端,进退两难。
这时也不知为什么,心绪间忽然一阵清凉之意无端端的冒了出来,这股凉意就好像九天瀑布一般,在心底游走的时候,将之一切的不快冲刷干净,而换来的却是头脑一阵的清醒。
醒觉的梅清,其背后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湿了大片,这是神魂的攻击?自己竟然没有一点的察觉?
看着正等待自己回答的景历皇帝,梅清皱紧了眉头,是那两人所为?
自己低估了对方,难道这两人的修为远胜自己?可是为何在此时发难?难道就是因为那一句长生?
有些想不明白的梅清,这时脑海里忽然想起一事来,自古便有修道,更有大成者,可是修为能修到高深的却没有一个皇帝,只是因为一个修真界都认同的道理,一君不可百世!
只是因为这个?想明白了其中原因的梅清,心中冷笑一声,不知这两股神识的背后是什么人,但肯定是刚才怕自己说出什么不应该让皇帝知道的事情,扰乱自己的心绪神魂,如是刚才自己暴起抓走皇帝,必是自己被这二人诛杀的瞬间,想到这里,一股冷意已经传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