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求秘密情报机构,很快成立了。这个极具神秘色彩的部门被张笑划到了财相府的名下,并起了个很平和的名字——财相府税收统计司。在以后的岁月里,这个被简称为财统的部门,以其权力之大和行踪之诡秘让流求的富商、官员们很是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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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斋刚来到流求户的生活过的有些郁闷,他没有想到自己在大宋这些年的积蓄在流求根本不值一提。他用了几乎全部的流动资金,才在王城买了个马马虎虎不掉郡王亲戚价的院子后,心里很是的后悔自己拒绝张笑资助时的清高。
面对这种窘境,他对自己的老师王安石也有些不满。就是因为这个古板的家伙,自己在大宋官场上没有迎合潮流,当了几年的官,最后只存了这么点俸禄,还是父亲精打细算才积累的。
当然他的窘境并没有维持多久,当他在郡王府干完了一个月的闲职后,从王府账房处领来的薪水很快让他的妻子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出门上街,去挑选那些对她有极大诱惑力的女性用品了。
妻子拿到他丰厚薪水时的满足,张子斋并不感到有什么得意,相反,他对自己在流求的前途很有些茫然。在郡王府干了一个月后,他痛苦的发现自己干的工作似乎意义并不大,而且手中的权力也不能让他品尝到上位者的尊严。他郁闷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由于习惯和知识结构的不同,和周围同僚们的工作习惯和节奏格格不入。而且很多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的事务,同僚们却驾轻就熟的处理了。
这种情况当然让心高气傲的张子斋无法忍受,但在了解了刘汝诚和萧胡覩的经历后。他只好收拾下自己的雄心壮志,先在流求书院报了个经济类的短训班来学。学习的过程虽然枯燥,但对于张子斋这样读了多年圣人微言大义的人来说,并没有感到有什么接受不了。
正当他感到自己对郡王府繁杂的事务,开始有了些思路时。张笑的御用学者们,掀起的新儒学运动让他又一次陷入了迷茫。
在新年过完后,张子斋决定和张笑认真的谈一下自己的将来。他虽然已经看出了新儒学运动的背后,张笑清晰的身影;但他从儒学新解中实在找不到对稳固帝王统治的益处。
郡王府建筑风格的简单一直让张子斋感到很不理解,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郡王堂弟是多么的富有,在揣摩了张笑的用意后,他认为这是胸有大志、不贪图享受的表现。虽然他的身份和职务可以让他很方便的见到张笑,但为了避嫌和心里隐隐的自尊,张子斋来到郡王府后,并没有主动找过张笑几次,尤其是他刚来对手上事务毫无头绪的这段时间。
郡王宫的议事大殿(一个只能容纳不到百人的地方,张子斋曾经以为这里只是接待宾客,举行宴会的场所)后面是张笑的书房,也是大多数时候流求郡王处理政务的场所。
没有让他久等,门口的护卫客气的请他进去。
张笑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在简单和他打了招呼后,微笑着听他讲述了对新儒学的担心。
“怎么,你担心儒学新解会动摇我的地位?”
“是的,儒学新解我并不反对,但如此解释圣人之意…只怕对治国不是件好事。”
张笑看着堂兄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不禁感叹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经不见了。
“圣人的原意是这样,我们如何能为了自己的好恶,擅自修改。这件事我想你在流求多待上些时日就会明白了。哦!对了,你在王府参议的位子上感觉如何,我可是听说你好学的名声了啊!”
张子斋看着张笑满脸善意的微笑,心里很是一暖。
“唉!我以前自以为才智过人,来了你这里后才知道以前当真是坐井观天了。”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好了,我知道你胸中自有沟壑。这样你看行不,在流求你先只能当这个参议。不过现在辽东、扶桑和占城都缺地方官员,你有没有兴趣去这样的地方建功立业一番。”
张笑说完,又顿了顿,脸上古怪的笑了下后,接着说道:“辽东的新王城今年夏天就建好了,我也会在适当的时候搬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