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您也没问我从图们江畔回奉天的情况?”
“料也无妨,否则,你不会在这里宴请我了。”吴禄贞笑道,“他们早有人报告过我,你是平安的,我才不用担忧。”
“可您还记得给总督府程先生的信件吗?”
“知道啊,程家柽是我的好友,我还救过他的性命,他不是将你的为难之事解决了吗?”
“您在信中不是说……说……我是您的人了吗?”她含羞说出,脸已经红到腮帮。
“不要那么说,我相隔那么远怎么搭救你?”
“可是……我白担了个名声!”她终于鼓足勇气说出这话,“小女子写到延吉的信你收到了吗?”
他掏出方才妻子还给他的信亮了一下:“就是这个吧!”
“还八匹马也难追哩,您到延吉安顿以后并没有接我去,而是接你的妻子儿女去,你回奉天多日,也没有想来看我一下……”
见他低头不语,余秀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伸出手来:““那……这信就还给我吧。”
“这可不行。”吴禄贞立刻放进衣袋里,说,“有许多实际情况容不下儿女私情……”
“你说……儿女私情?”余秀脸红心跳,赶紧追问。
见他不语,余秀胆怯了,轻轻地问:“我观大人是个英雄,大人观我是否有几分姿色?”
趁着酒意正浓,吴禄贞定定地打量着她:衣着华而不奢,颜色雅而不俗,高领撑起修长的颈子,领口一枚墨绿的领花,一条油松的大辫子搭在高耸的胸前,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衬托着那一张容长脸,象牙色的面色上,星目柳眉悬胆鼻,羞色可餐,任是无情也动人,何况还有眉挑目语?怎不让他心动神摇?他情不自禁地说:“你何止是有几分姿色?你是色艺双绝、德艺双馨、秀外慧中的可人。”
“谢大人夸奖!”她见上菜小二才走,又站起给吴禄贞斟了杯酒,突然就跪了来,“自古美人伴英雄,大人若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何不救小女子出风尘苦海呢?”
“你,你起来,”吴禄贞急了,想拉她,又避着肌肤之亲,干脆站起来离席后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