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错死后,世人多有为之扼腕,为其所作的传记也是不少,荀昭也读过几篇,其中一篇正记过此事。
“孤家也曾经听说过。”刘彻点了点头,只是在荀昭看来,一个十岁的孩子满口的称孤道寡却是有些滑稽。
“你的意思可是说?”刘彻顿时更是欣喜,“父皇也不会怪罪刘荣兄长?”
荀昭见刘彻更是欣喜,不禁苦笑一声,转过头去。刘彻见荀昭苦笑,也是心里一沉。
“若是陛下不想怪罪临江王,如何会召他进京叙罪。”荀昭不忍之心更甚,刘彻虽然聪慧,可毕竟只是一个孩子。
刘彻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张了张口,似乎还想问荀昭些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父皇能容得了晁错,为何却容不了刘荣兄长?”刘彻的脸色已经变得黯淡了许多。
“因为晁错没有做过太子。”荀昭微微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在看刘彻的表情。
“荀昭……”刘彻突然一把抓住了荀昭的胳膊,“你既然能想得出这些,定是也能想得出法子来帮一回我,帮一会我刘荣兄长。”
急切间,刘彻甚至已经忘记了称孤道寡。
“若是临江王就国之时,多做些失德而不违法之事,兴许可安。”荀昭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失德而不违法?”刘彻呆了半晌方才是回过神来,看着荀昭的目光,更是带着几分异样,“那现在已是无法可回?”
“晚了……”荀昭仍是闭着眼睛,又轻叹一声。
刹那间,刘彻的眼神也彻底灰败了下来。
“不过临江王毕竟也是陛下亲子,兴许陛下也会留下一线。”荀昭担心刘彻心里太过沉重,于是出言安慰,“殿下既为太子,日后迟早也会继承皇位。”
“到那时,若是殿下有心,再关照临江王一二,也并非不可。只是眼下,殿下却万万逆不得皇上的意。”
荀昭张开眼睛,迎上刘彻的目光。
“我……”刘彻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灰败的眼神里也有了一丝光亮,本是愧疚到极点的心里,也是略松了些。
“嗯!”刘彻重重的点了点头。
长安,雍门,魏其侯府。
“临江王已是被送缴中尉府?”魏其侯窦婴放下手中的酒樽,向着前来报信的家仆阳轲问道。
“是陛下亲自让建章议郎徐孝传的命。”,阳轲点头回道,“当时宣武门边,不止一人听见。”
“哦。”窦婴徐徐的点了点头,又把酒樽举到了面前,“那当是错不了了。”
“稍后你再去中尉署打探一二,看看眼下临江王情形如何。”窦婴把樽里的酒一饮而尽。
“侯爷要为临江王去说情?”阳轲见窦婴对刘荣之事如此关切,不禁是出声问道。
“我?”窦婴抬头看了一眼阳轲,只是摇了摇头,苦笑一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