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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可算是没有迟着。”荀昭的手还没有拿到匕筷,就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随后一阵爽朗的笑声,在侧堂门边响起。
“儿子见过父亲,母亲。荀定见过两位兄长。”一个人影出现在门里,呼吸尚未平顺,已是在忙不迭的挨个行礼请安。
“哼。”荀益见是幼子来了,顿时脸上一沉,“你倒是还记得有这个家。”
“父亲莫怪罪儿子,儿子今个在田间呆了整日,可是饿坏了。”荀定笑嘻嘻的看着父亲,眼睛却是盯住了堂中的铜锅,用力的吸了几下鼻子。
“呦,炖肥羊,香……真香。”荀定咧着嘴巴,不停的抽着鼻子,转身从自己的案几上拿起食盘,就要去锅里捞。
“慢着。”荀定见这个幼子当真是肆无忌惮一般,顿时一拍案桌,发出一声轻喝。荀定一只手里抓着盘子,一只手拿着锅边的勺子,竟不知道今个父亲为什么火气这么大。
“昭儿前几日染了风寒,今个刚好了些。这炖肥羊,是专门为他做的,你要吃也成,得先给昭儿取上一份。整日里只知道在街间和无赖斗耍,没个正经。”荀益坐在席上,也不去管荀定听了自己这话的反应,略侧过身去抚过颌下的长须。
“啊?”荀定愕然的站定在那里,看了看上头的父亲,又转头看了看坐在二兄长身后的荀昭。
荀定愕然,倒并非是不满,平日里荀定也是经常带着荀昭出去戏耍打趣,这几日荀昭发烧,荀定也去探望过好两次,眼下荀昭好了,荀定自然也是高兴。
让荀定纳闷的是,自己这个父亲,向来对那个傻小子看不顺眼,竟然也会突然心疼起来了。
“家主,酒已经是温过了。”荀定还没想明白,就又见晋福捧着一个酒坛,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泥封的坛盖揭开。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在堂中散了开来。
“陈年的汾酒?”荀定顿时更是大吃一惊,不解的看着堂内的众人。
今个到底是什么日子?不但做了炖肥羊,就连父亲向来放在地窖里,平时舍不得喝的陈年汾酒也取了出来,荀定抬起手来摸了摸后脑勺,有些迷糊了。
再看看父亲看着自己的神色,明显有些不善,想是还在恨着自己。
“可……可儿子今个确实是去了田间。”荀定只当是父亲故意要整治自己,嘴里嘟囔着,但是也想不出该怎么解释才能让父亲相信。
“昭儿见过叔父。”荀定还在那里嘟囔,却忽然听见一阵略有些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好奇的转过身去看,见竟然是荀昭,顿时不禁是吃了一惊。
“大父,只怕您这次是错怪了叔父了,昭儿以为,叔父今日是真的去了田间。”荀昭先朝着祖父行了一礼,才开口说道。
“哦,你如何知道?”侧身坐着的荀益,见荀昭居然出来要帮荀定开脱,不由好奇的转回了身来。
“大父请看。”荀昭指着荀定的脚边说道,“昨个虽然是刚下了雪,外面路上的积雪,却在早上就由各家清理过了,没有清理干净的,也被往来的行人车马倾轧,与路上的泥土和在一起,混得稀烂。虽然叔父鞋履上也粘上了泥土,却是块状,可见叔父并没有一直在大路上行走。”
“大父再看。”荀昭又指着荀定的衣袍下端,前后点了几下,“叔父若是在大路上行走,衣袍上定是会被溅上泥浆,可叔父的衣袍上却丝毫没有。只在靠近脚边的地方,略微沾了一些,眼下已是干了,也呈整块,看上去并不像是车马行人所溅,倒像是从鞋履上蹭到的。”
“眼下正是寒冬腊月,田间的泥土大多被冻得生硬,并不会被溅出来,也只有在田间行走,才会和叔父身上一样,只在脚上沾上泥土,却不会溅到身上。若是叔父去了街间戏耍,断不会身上的衣裳这般干净,前后襟上,应该都会被打上稀烂的泥点才是。”
一时间,荀家侧堂里面,竟是安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到。几乎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得滚圆,所看的目标,都是站在堂中娓娓道来的荀昭。
“还有这里。”荀昭像是没有看见众人的表情一样,又指向了荀定的衣襟上靠近膝盖的地方,手指的方向,隐隐可以看见一块未干透的水渍。
“若是孙儿没有看错,这该是叔父跪在田间的雪上,察看田地土壤时候被雪水浸湿所留下的。”
“这……这……”荀定的口中,竟然有些结巴起来。
“神了,神了,仿佛是亲眼看见的一般。”荀定的嘴巴张的老大,惊奇的上下打量着自己这个傻侄子。
荀益毕竟是长者,老辣沉稳,第一个回过了神来,让晋福斟了一尊温好的汾酒,一饮而尽,叫一声畅快,唇齿之间满是四溢的香气。
“哎……你小子不傻了?”荀定呆了半晌,渐渐的也醒了过来,猛得一拍大腿,又在荀昭脑门上一拍。
“孙儿只是用巧智推算,若是说得不对,还请大父指正责罚才是。”荀昭知道荀定这一拍,其实是亲昵,略有些腼腆的笑了一下,对着上座上的荀益说道。
“昭儿,还回去坐下。”荀益虽然面上不露神色,其实心里也是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