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宠如芒刺在背侧躺在宇文煞怀里装睡。
从做完之后他便一直这样,手有意无意抚弄着她胸前柔软,唇若有似无地游走在她耳畔颈边,她能感受到他炽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苍天啊,大地阿,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难道你忘了他以前怎么对你的么?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搞到现在的局面,换作她是宇文煞,也肯定要想入非非了!
就算她真的不计较是否和他再发生关系,可没搞清楚自己的所需所要之前,没有解开心底疙瘩之前,这样做是不是也太冲动太不负责太没原则了?!
一听说他领军出征,鸡蛋碰石头,便头脑发热;再听到他不顾生死一马当先,以自己为饵,更心神大乱。莽莽撞撞就冲了过来,现在走是肯定不能走的,可留……都这样了,让她怎么还拉得下脸冷战?!
她这算个什么事?床头打架床尾和吗?!
老天爷,给我一道天雷劈死我吧——————!
宇文煞似乎渐渐厌倦了和她玩这种知道对方在假睡却假装她真睡的游戏,手忽地使劲,熟练地搓弄她胸口敏感的两抹粉红,嘴细细地吮弄着她的耳珠,廉宠强忍片刻,便双颊通红抽泣般呼吸起来。
知道不能再装,她匆忙扒开那邪恶的爪子,转身抱紧毯子对着他低声道:“你答应我件事好不好?”
“嗯?”他与她拉扯着横梗中间的碍眼薄毯,见她死活不肯放,遂连毯子带人一块儿抱了去。
“我见过玄算……他说他能为我解惑,所以,我可能还要再去见他一次。”
玄算说七月初五后可至神龙寺找他,可现在云州战事纠结,也不知赶不赶得去。若误了此约,恐怕只有将来四处寻访了。
廉宠不敢看宇文煞表情,继续埋首被褥道:“所以,那个,我们现在,那个……我们就……那个……”
向来伶牙俐齿死不要脸的豪放女,此刻居然惴惴不安结结巴巴声如蚊蚋,若非宇文煞听力惊人,险些捕捉不到她最后那几乎消失嘴角的声音。
“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好不好?”
她说出来了说出来了说出来了说出来了说出来了说出来了!
抽刀断水水更流,和宇文煞之间的情愫已经彻底超过了她能理性掌控的范围,越想越糊涂,还不如不想了,就保持这种男女关系走一步算一步。
反正对于古人来说,吃亏的是她——
>——>——>——>——>——>——>——>——>——
“现在这样?”
半晌之后,少年更显低沉嗓音慢条斯理,一字一句,峭冷如冰道。
“退一步,海阔天空。”心虚的她闷在毯子里嘴硬。
下巴被掐住抬起,她感觉他的力气比之前又大了许多,扼得她微微发痛。
以往水润剔透的俊美凤眼愈发狭长深邃,眉骨颧骨轮廓渐显。凌厉的眼神,若以往是少年不羁,此刻却是宝剑藏锋。廉宠一时无法适应撇开了眼,背脊陡升凉意,无法置信这是一个十二三岁少年的目光。
唇再度他满满含住,少年越发厚实身躯沉甸甸压了上来,狼腰微沉,便长驱直入。
喂喂喂??怎么又开始了?
她狼狈地抵紧他胸膛,秀美微蹙:“宇文煞,你不要太过分了,以前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帐……”
“闭嘴!”他恶声低咒,愈发用力。
他凶她?他居然敢凶她?!这小子转性了吗?!
角色大逆转,向来女王的她无法接受自己受的命运,正要推攘反抗,刚有动作,他却先发制人摁住了她双腕。
廉宠的思想转到腿,他已先她一步扣紧她双腿;她的思想再到牙齿,他又先一步撤开薄唇转攻脖项……如是三番。如此亲密的距离,除非她存心找碴重伤他,否则根本别想推开如今作战经验丰富且力大无穷的他。
“你不是说就像现在这样么?你都不在乎名分了,我还管什么!”他重喘着粗声粗气,任性蛮横,甚至故意弄痛她。
“你再这样……啊……我,我踹人了!”廉宠明明浑身发软,嘴却依旧尖刻。
“真想拿针缝了你这张嘴!”宇文煞俯头紧抵俏鼻,眸中怒火中烧,忽而想起什么,愤慨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张牙便狠狠咬上她甜美芳唇,甫碰到那柔软芳香,终究还是不舍,只得叼住不放。
“你和那风羿昊,什么关系?”他停下动作,微眯眼,危险如大型猫科动物。
“那没安好心的死和尚,当着那么多人塞给我一个烫手山芋,我就想随便赖到谁头上。那个风羿昊一副欠揍模样,我就拖他下水咯……反正就歪打正着,你不夸我还凶我。”廉宠作委屈状,顾左右而言他。
宇文煞眉间浓云滚滚,雷霆欲来,右手摁上她下唇,左手捏紧纤腰,狠声道:“你再给我装傻,我保证你三天下不了床!”
算了,早死早超生。
“谣言是真的啦。”
唇上的手指重重一压,廉宠立刻泛起心慌,这古代不是讲肌肤之亲三贞九烈的,不过,他也见过她亲太子烨,应该没事吧!遂继续死不悔改道:
“那个,你知道我来自异世啦,我们那儿比较开放,亲亲嘴什么的无所谓的……啊……”
宇文煞再不跟她废话,提腰一顿横冲直撞,极尽手段。
直待她被要得晕头转向,周身酸涩欲坏,哀号连连,他方喘着重气放开她,鼻尖紧抵,冷声道:
“亲嘴无所谓?”
“有所谓有所谓!”她上气不接下气附和,好汉不吃眼前亏!
话音刚落,她的唇已经被他覆上,双手紧紧捧住她的脸,他疯狂地一遍遍扫荡着她口中芳香,要将她肺中空气全部吸干般,舌头如灵蛇纠缠,唇齿缠绵。火热的吻,吐露冰冷字句:
“成了我的人,也无所谓?”
“……”廉宠没声了。
宇文煞胸口闷痛,沉抑如窒,咬紧牙关再次驰骋撒野。
身下女子不再满口胡话娇横打闹,垂眼环紧他脖子,一味承受,却迫得他更加心涩如黄连。
最后的抽搐战栗后,他趴匐于玉体之上,忽觉精疲力竭,浑身脱力,累得不欲再睁眼。
就在他即将入睡前,少女因长时间呻吟而破碎的声音低闷响在耳畔:
“那个天下卦,你相信么?”
宇文煞不语,翻转将她抱于身上。
“以前太子烨曾经问我,西覃天下算,埠野南宫氏,我要选谁。”感觉环保她的手臂紧了紧,她知道他又开始不爽太子了,真是个醋桶子。
“五月初五那天,风羿昊、兀子飞,还有阆环国、幽国、陈国的皇帝,和好多权势中天的人都亲自来了,那个时候,你却跑去埠野请南宫氏后人出山,所以,你是不信的吧?”
“我信。”宇文煞闭目道,看不出丝毫情绪。
“为什么?”廉宠奇怪,“按那死和尚的说法,还打什么仗啊,都来抢我好了,抢到我以后也什么都不用干啦,看你们怎么统一天下!”
“得天下者,得此女。”宇文煞忽而睁开那双寒潭深邃凤目,黑夜中,流露不属于他年龄的成熟沧桑,“胜者为王败者寇,只有王者才能得到帝后女,而能得到帝后女,自然早已征服天下。”
廉宠语塞,转侧背过他,如是翻来覆去,直到被他再度拉入怀抱,方低声道:
“你若信,便信吧。”
若我真是帝后女,那我便不会离开这个世界,不会离开你……
所以,我不信;所以,我也想信。<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