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精子眼睛转了好一会,终于理清了思路,喝道:“你说来道去,我还是没有听出,你那耆元到底与土焦人有什么关系?”
聂伤轻蔑一笑,淡定说道:“我耆国铸币秘术,关键就在土焦人身上。铸币越多,所需土焦人就越多,否则就无法按时足量供给帝辛。”
他紧盯着对方的眼睛,大声质问:“赤精子,你纠缠打问铸币秘术,是何居心?还有,你和东极君派那应五打劫我的矮人奴隶,所图为何?”
“哼哼,我看你们不是针对我聂伤,而是另有其人吧?”
他冷笑一声,对九鸢拱手说道:“淮南伯,我亲赴来此地,便是为了查明打劫者到底受何人指示。如今已经探查清楚,事情已然不是我能应付了,淮南伯是王室之巫,有劳你把此事道之王室,让王室来处置。”
九鸢沉思不语,面色狐疑,神情凝重。
赤精子一下慌了,急忙叫道:“淮南伯,你不要相信此人胡说。这贼子是贱奴出身,毫无信用和羞耻之心,污蔑他人张口就来,你……”
“赤精郎君!”
九鸢忽然出声,面带寒霜,表情威严道:“我以王室之巫和淮南巡守之身份,请你给我一个解释。”
赤精子脸上肌肉抽搐几下,神情变幻数番,换上桀骜之态,昂然道:“这聂伤与我和东极君之间有些龌龊,阻截他的奴隶商队,还有我亲自出面袭击他,都只是为了给他一个教训,别无他意。”
他见九鸢一脸不信,不禁大怒,一拱手,高声叫道:“赤精言尽于此,信与不信,淮南伯自己取舍,我不想再多解释。你若对我有什么想法,尽管上门来找就是。”
“告辞!”
他伸手指了下聂伤,愤然而去!
“哈哈,快滚吧!”
聂伤暗自大骂,心中畅快,故意挑拨大叫:“喂,你心虚是不是?清白的话,和我一起去殷邑面见帝辛。”
“怎么?不敢吗?哼哼,就知道你做贼心虚。你这家伙獐头鼠目,一看就是满腹毒计的阴险小人,你和东极君一定在阴谋破坏帝辛的新都营建大业。你们对帝辛……”
“够了!”
他正叫的欢时,被九鸢一声断喝打断。
扭头看去,只见这位贵妇眉目含怒,皱眉说道:“耆候,请不要再叫了!”
聂伤现在是神灵了,对神灵没有了忌惮之心,哪怕对方比自己强的多,也毫无惧意。
“淮南伯稍候,那赤精子心虚,待我把他骂到俯首认罪!”
他混不吝的回了一句,清了清喉咙,单手叉腰,准备再骂。
“闭嘴!”
九鸢气笑了,呵斥一声,摇头说道:“没想到堂堂一国之主,我商国之重臣名将,最近名声大噪的耆候聂伤,居然一痞赖之人!”
聂伤恳切的说道:“淮南伯,赤精子此人居心叵测,对王室满怀敌意,又曾阴谋搅乱东南边境,将来必成我大商国和王室的心腹之患!淮南伯,绝不能放他走啊!”
九鸢花容一沉,喝道:“你再骂,把那赤精子骂回来杀你,我可就不管你了。”
聂伤一看,赤精子正在远处回头狼顾,目射蓝光,咬牙切齿,似乎随时都会杀回来,一下不说话了。
“呵,原来你也晓得轻重!”
九鸢嘲弄一句,又叹道:“你可知你方才那番话,会惹出多大的麻烦?”
“唉,我们这些在国之神辛辛苦苦、忍辱负重,就怕天下生乱。可偏偏就是有那么一些人和神,唯恐天下不乱。或是不明大局,或是诚心作乱,费尽心机要让世间乱起来,好从中取利。”
“哼,这些人哪里知道,如今形势,天下若真的乱了,就是一场浩劫。哪怕侥幸存活下来,也会脱一层皮,休想再过上以前的好日子!到时怕是悔之不及。”
“呵呵,在警告我!”
聂伤默默听着,心中冷笑,装出一副恭谨之态,拱手问道:“淮南伯,你话中所指那不明大局之人神,是我吗?”
“不错,但不是你一人,还有许多!”
九鸢干脆承认了,用长辈的口气教训道:“我知道耆候你忠于王室,一心为国,可有些机密你并不知道,这样意气用事,会坏了大事的!”
聂伤不忿叫道:“那我该如何做呢?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做,让赤精子这种人坏了帝辛的大计!”
九鸢呼了口气,耐着性子说道:“耆候,我不想再与你争辩。总之,以后你遇到其他神灵,一定不要贸然行动,先通知我截派之神,让我们处理就是了。”
聂伤不满道:“我也想联系截派众神,可是,你们行踪莫测,我连截派有哪些神灵都不知道,一位截派神灵都不识得,如何联系?”
“哼,前段时间,我坏了东极君的好事,担心被其报复,求告帝辛。帝辛说截派众神会在耆国周边保护我,可是,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一位神灵的影子。直到今日,淮南伯你才出现。截派众神如此态度,让我怎么信任你们?”
“这……”
九鸢语气一滞,好声解释道:“耆候以前是凡人,这个世界自有规矩,神灵不宜与凡人过多接触,不宜插手凡人之事。所以我们才没有露面,但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耆候。“
“这次耆候你突然晋升,毫无预兆,周边几位截派神灵没有注意到,才让你遭了此险。不过,我还是得到了急报,及时赶来救援你。”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来,抛给聂伤,说道:“此物耆候拿好,以后若有急事想要联系我们,吹响此物,自会有截派神灵出面相见。”
聂伤接在手一看,是一截指头长的骨哨,小心收入腰包里,拱手道:“如此甚好,我也正想与截派神灵多多亲近呢,我们毕竟是一家的嘛,如果……呃!”
他正说着着,忽然发现自己浑身焦黑,除了耐火的土龙皮带和皮囊,几近赤果,急忙学着赤精子放出血气裹身。
可他又没有赤精子的本事可以化气为袍,只好用血气将自己草草包成一个紫色气团,只露头脸在外面,尴尬说道:“失礼了。”
“咳咳。”
他咳了一声,正色问道:“淮南伯,你看我有无资格,成为截派众神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