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听说你在伊芦山东极君处作客,怎地又现身此地,和耆候冲突起来?”
那叫淮南伯贵妇打量着赤精子,抿嘴轻笑道:“你悠游四方,脚程未免也太迅捷了些。”
“哼,我到何处去,淮南伯管不了吧?”
赤精子冷哼一声,见她笑的古怪,低头一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丑态毕露,顿时羞愤欲死,急忙转过身去。
他体表迅速冒出一层蓝光遮住果露的身体,双手将蓝光上下捋了一通,蓝光便变成贴身的薄薄一层,好似穿了一身发光的光滑丝袍一样,看着倒也高端大气。
“呼!”
他穿好了‘衣服’,快速审视自己一番,见足够体面了,这才挺胸昂首,慢慢转了过来,冷笑道:
“淮南伯,两天前我还听说你在云梦泽,怎地也到了此地?呵呵,你的腿脚也灵便的很呐。”
“噗嗤!”
那贵妇见他头面上还是爆炸发型和黑脸白牙,却一副目中无人的冷傲姿态,不禁失笑。
她忙以袖掩面,强忍笑意道:“郎君,我这淮南伯的职责便是巡守淮南之地。西到云梦泽,东到东海,都是我多年巡视的地面,人熟地熟,自然消息灵通。”
“哪里起风波,我就会在第一时间得知,并及时赶到出事地方平息事态,以免乱了世间秩序。”
“郎君和耆候之冲突,也在我职责之内,我必须要来调解。你们二位打的着实凶狠,幸亏我及时赶到,不然闹出大事来,恐怕郎君也不好交代。”
“呵呵,是不是耆候脾气不好,冲撞了郎君?耆候乃王室重臣,看在王室面上,还请郎君多多担待。
赤精子犹自不知自己的可笑面目,负手冷哼,狡辩道:“我非是欺负后辈弱小之人,都怪这聂伤凶残无礼,让我忍无可忍,才怒而出手的!”
贵妇神色不动,问道:“哦,耆候做了何等天理不容之事,让郎君如此愤怒?”
赤精子指着地上散落的鸟羽,满脸痛惜之色,说道:“聂伤与东极君之属臣应五发生了冲突,应五不是他的对手,已经俯首认输了。可那聂伤却不饶他,生生将应五残杀了!“
“唉,应五虽是异域妖神,但也是修行数百年的神灵,也未做下十恶不赦之事,为何不放他一条活路呢?”
他摇头叹息,装模作样的说道:“我感应到应五求救神念,便急急前来救援,可还是晚了一步,应五竟被那聂伤生生炸成了碎片!”
“即便如此,我还是压抑怒火,让他到了伊芦山向东极君说清楚。谁想这聂伤蛮狠粗野,不但口出恶言羞辱于我,还悍然偷袭,使我颜面尽失。淮南伯,你说我该不该教训他!”
“如此确实可恶。”
贵妇淡然一笑,看向远处树林,见聂伤在林子里探头探脑的偷看,说道:“我唤他来问清楚,若事情真如郎君所说,我作为淮南巡守,一定重责与他,绝不留情!”
说完,不等赤精子回话,便朝聂伤招手,朗声道:“耆候,吾乃王室之巫,淮南伯九鸢,特来调解二位纷争。耆候莫要多疑,请上前来说话。”
那边树林里,聂伤正在喘息养伤,浑身烧伤刀割一般痛,一边呲牙咧嘴的捞水清洗伤口,一边窥视天上的两位神灵。
他非常担心那位神女也是赤精子的同伙,但看起来似乎不像。
万一不幸是敌人,在两位能飞的大神的眼皮子底下,他这个陆行神灵根本跑不掉。所幸也不跑了,赶紧恢复伤势,就在地形复杂的树林里打游击,还有一丝逃命的机会。
“王室之巫?”
听到这四个字,聂伤的眼睛顿时一亮,不禁大喜,心道:“肯定是专门为我而来的,不,主要还为了给阐派添堵!”
他心头一松,踉踉跄跄的走出树林,撑着巨剑驼着背,做出一副重伤欲死的模样,虚弱的叫道:
“王室之巫救我,那赤精子要杀我,我已经被他的三位真火烧成了重伤,我……咳咳咳!我快不行了!”
“唔?郎君竟然对耆候使用了三位真火?”
淮南伯九鸢柳眉一竖,面色不善的看了赤精子一眼,迅速飞了过去了。
“原来这厮一直在强撑啊,嘿嘿嘿。”
赤精子赢回了面子,总算露出了笑容,也跟在后面飞了过去。
九鸢飞到聂伤头顶,却没有落下来,在两三丈高度悬空立着,观察了聂伤一会,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她肃容问道:“耆候安心,赤精郎君已经消了怒气,不会再对你动手了。你的伤势如何,要不要我救助?”
“不用了,只要赤精子不再追杀,给我时间养伤,伤势自会慢慢复原。”
聂伤长出了一口气,对九鸢拱手说道:“多谢淮南伯相救,你再晚来一步,我就命丧此人之手了!”
九鸢没有去看赤精子,问道:“耆候因何事与赤精郎君冲突?”
“呸!”
聂伤吐了一口唾沫,看着赤精子,恨恨说道:“帝辛命我输送百万耆元,往朝歌原营建新都,我亟需土焦矮人铸造耆元,便历经艰险来南方捕捉土焦人……“
“且慢!”
赤精子打断他的话,耻笑道:“聂伤,你莫非被火烧坏了头脑?呵呵,铸造耆元与土焦人又有什么关系?风马牛不相及,你糊涂了吧?”
“你懂什么?”
聂伤冷哼一声,正色道:“赤精子,你若是了解世情的话,就可以知道,天下诸国皆欲伪造耆元,但却没有一家能够成功,靠的便是我耆国拥有一项铸币秘术!“
“有此独家秘术,世人便可轻易辨识我国所铸之真耆元,摒弃外人伪造之耆元。这便是耆元能够畅行天下,被所有人认可的原因。”
“……”
九鸢和赤精子明显不通俗事,都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