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衡臻看着她紧张的神情,不由哈哈大笑,走进屋里将门关上:“怎么了,你不是见过朕么?”
“啊!”紫柔这才想起来人正是当今皇上,其实她早该知道,在宫里能有什么男子?又有谁能穿明黄色的衣裳?她怎么这么笨呢?
“皇上,皇上恕罪!”紫柔连忙跪下请罪。
百里衡臻抬手示意她起身,眼睛一直看着伏案急书的许霜庭,慢慢地向她走过去。许霜庭一点抬起头的意思也无,只顾写着自己的经文,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她的面色分外严肃,严肃中有种让人不敢亵渎的庄严,左手握拳压着纸张,右手都冻得有些僵硬,但还是一笔也不停地写着。
百里衡臻看了她一会,转身走到蒲团前,拾起香案前檀香悠悠的佛珠,念起了大悲咒。忽地一阵檀香飘近,他睁眼一看,只见方才一袭素衣的许霜庭手里拿了一大叠抄好的经文,盘腿坐在对面的蒲团上,将经文一页页地放在即将熄灭的炭火盆里。纸张很快地燃烧起来,升腾起袅袅轻烟,许霜庭垂头不语,虔诚而恬静。
素手轻轻地把纸张送进火中,轻烟熏得她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香烟熏得她剧烈地地咳嗽起来,在这里呆的久了,她早就受了风寒。紫柔心疼地替她捶捶背,低低埋怨:“小姐不要离那么近。”
百里衡臻有种被忽略的感觉,但是他不以为意,只伸手从许霜庭手里拿出小半沓经文,与她一道烧起来。只觉她的手冷得吓人,他不由得蹙眉道:“怎么这么冷,就这一盆炭火吗?”
许霜庭这才无所谓地答道:“是的。烟子太大,反而让人睁不开眼睛。”
紫柔瞟了她一眼:“都三天没送炭火过来啦,要那么多盆子干什么?”
“皇上,这里既然冷得很,您万金之躯,还是早些回去吧。” 许霜庭口气淡然。
百里衡臻凝视着她恬和的表情,心里真是百般滋味。她是真的宁愿自己一人在这里孤单寂寞,日夜为先皇后祈福,还是别有深意?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神情,他突然为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吃惊。这样一个纤尘不染的女子,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想着想着,燃烧的纸张已经快烧到他的手指了,他连忙将纸扔进盆里。许霜庭理也不理,径直走到案前,又伏案疾书起来。
百里衡臻有些无趣,对紫柔道:“好生照顾你家小主,朕先回去了。”
紫柔连忙跪下:“恭送皇上。”百里衡臻走出去后,久久在窗边伫足。只见许霜庭抬起头,素手掩口一笑:“紫柔你看你,皇上来了连壶茶水都没倒,把他都气走啦,看你怎么收场?”
听了这话,紫柔不以为意地嬉笑:“小姐还不是一样,等你再这个样子,出了佛堂就等着在外面露宿吧,没一个宫殿要你。”
许霜庭捶了她一下:“就知道耍嘴皮子,还不快给我磨墨。”
“小姐今天要写多少啊,不是都烧了一份了么。”紫柔嘟着嘴说。
“刚才那一份被皇上烧了,算他的不算我的,所以我还要再写一份。”许霜庭道。
紫柔点点头,忽地殿门又被人推开,百里衡臻再次走了进来,朗笑道:“那这一份就由朕帮你写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