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衡臻负手缓缓踱至他的身前,冷笑道:“算你还知道。他在哪里?”
郭昀极度地惊愕顿时凝结在脸上:“皇上——江,江寒径被司徒御史家的人带走了啊,就是刚刚——卑职立刻派人去追!清潼,赶快去把司徒大人找回来!”
百里衡臻心上的怒意分外明显,他一甩袍袖走进屋里,郭昀慌忙跟了进去。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百里衡臻怒道。
“回皇上,”郭昀不敢怠慢,立刻说,“三日前卑职听御史台的人说,查到宫廷画师江寒径与势力有些瓜葛,卑职不敢怠慢,连夜将他带了出来。内务府的大人说此人犯了重罪,卑职想,如今江湖蠢蠢欲动,上次进犯宫闱还多亏了楼御史的帮助,此事有关圣上安危,所以臣才行此事——皇上,卑职真的不是故意要冒犯天家尊严,请皇上明察!”
百里衡臻面色终于舒展了些,但还是疑惑地问:“那么司徒御史为何要带走他?你们之前知道朕要来?”
“若是知道皇上要来,臣等岂敢如此怠慢?”郭昀又是一身冷汗,“御史大人说势力法恩会的一个人被他们抓了起来,要带走他去验明正身。”
百里衡臻皱眉道:“这样的事情不应该是你们太常寺管辖的吗,怎么他们反而要插手?”
“皇上。”郭昀抬了一下眼皮,“请恕卑职无能。”
百里衡臻瞟着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又是结党营私,争功夺利!这帮子大臣们什么时候让他省心过!平时在朝堂之上,两派纷争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坐收渔人之利,可是当这件事情关乎自己的时候,他又忿忿起来。薛涵紫刚有了身孕,就算她是无辜的,这件事情肯定会对胎儿影响甚大;而司徒柳岸,他从来都是亏欠她的啊——从姝贵嫔降为采女,他把宫人的生死大权全权交给了从前的淑妃,就算有所亏欠,他也无可奈何。如今有两张字迹相仿的字条,定然一真一假,这谜团的突破口就在江寒径身上,而他现在竟然也是一个炙手可热地人物呢。
御史台是弹劾官员地地方,虽然江寒径只是一介九品画师,归御史台管也不算逾越。如果照御史台的说法,他与江湖有关联,那么那个他传字条一见的女子,会不会也与法恩会有关?如果她与法恩会有关,那么司徒御史和薛侍郎会不会与法恩会有关联?
就在这时,几个人敲门而入。中间的人只穿一件中衣,上面又是血迹又是污垢,颓丧而疲惫地面孔已经让人丝毫联想不到他平日里那种出尘的清秀俊逸。百里衡臻见过他几次,也曾经为他一双生花妙笔而折服,而今观他手,已经残破得让人不忍去看。
“皇上,罪臣真的与法恩会的人无关啊,请皇上明察……”他地声音沙哑无比,听得让人心里很是烦恶。百里衡臻挥手道:“朕今日来不是问你此事。这两个条子,究竟哪个是你写的?”
江寒径充血地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纸条,似乎要把那字从纸条里剜出来一样。他将两张字条来回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摇摇头发:“这两个字条都像极了罪臣所书,但请皇上明察,臣自认清白君子,怎么会与皇上的后妃有纠葛呢?”
“照你所说,那——她们二人,接到疑似你的笔迹后,怎么都赶过去了?”百里衡臻问。
“臣,已是将死之人,能得见圣颜,已是万幸。罪臣今日斗胆照实说了,请皇上赐臣剐刑,不要牵连其他。”江寒径手上的血液已经干涸,早就失去了任何痛觉,但是触在冰冷的青砖地上时,还是觉得森寒刺骨。心里已经平静了下来,生死早就置之度外。只要有一次冲动,哪怕结局不堪设想,此生也就值了。
“你说吧。”百里衡臻坐在姜禹搬来的椅子上,看着他幽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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