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伦闻言大惊,慌忙叩首道:“皇上,臣——”内侍们可不管这些,他们得了令,立刻上前将他押起来。百里衡臻冷笑道:“那个江寒径呢?”
一身冷汗涔涔地从头顶冒出:“江,江寒径?”
百里衡臻闻言大怒:“你还要欺君吗?”
常德伦擦了把汗,叩首道:“臣不是存心欺瞒,只是,只是三日前太常寺的人把他,把他带走了啊!”
太常寺?百里衡臻眉头紧蹙,按理说,这是皇家私事,有关皇族威严,太常寺虽然掌管京中大小案件,可这件事他们怎么会知道,知道了又为什么要插手?太常寺……慢着,太常寺卿郭昀,好像是……
见百里衡臻眉头一松,常德伦慌忙用力顿首道:“皇上饶命!此事真的非臣故意所为,求皇上开恩!”
百里衡臻面色阴郁地看了他一眼,烦恶地挥挥手:“滚开!”他不再理会,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常德伦似乎还没有从小命的失而复得中缓过神来,许久才再次叩首:“谢皇上不杀之恩!”
承芳宫里,德妃用银筷轻轻地搅动着茶盏里有些浑浊地茶水,忽地听见有人叩门。她头也不抬地道了声“进来”,只见一个穿着朴素的内侍走进来,对她悄悄地耳语了几句。
德妃地神色还是往常一般平淡如水,只是这次稍带一丝慧黠的笑意:“很好。父亲大人就说了这些?”
“太傅大人说,以后的事情还要再看。”那个内侍低眉顺目地说。
“很好。”德妃把银筷放在桌子上,轻盈地站起身来,笑意格外温柔,“赏。”
此刻德妃地贴身宫女娓娓走了进来,遥遥一跪,低首细细地说:“德妃娘娘,皇上说今晚不过来了。”
德妃淡定地“哦”了一声,脸上却浮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百里衡臻今日换了一身便服,他平日很少出宫,也从不觉得有什么危险,所以只带了两个随从。太常寺的大门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除非是上告,一般地百姓哪怕只在外面站一会都会被盘问一遭。侍卫们没有见过皇上,当下就把这三人拦在门外。姜禹亮出内侍总管闪亮亮的腰牌,侍卫们在觉得这些人定是来头不小,赶忙放行了。
百里衡臻正往里面走,险些与匆匆赶来的侍卫撞上。那侍卫单膝跪地道:“郭大人现在正在见客,能否请贵人先至厢房歇息一会儿?”
姜禹问道:“你可通传过了?”
听着这人极其特别的声音,那个侍卫不禁联想到什么。他看了一眼来人,果然气度不凡,连忙道:“贵客里面请吧。”
百里衡臻面无表情地跟着他往前走去,直到一间正殿一般地房屋前停下。那个侍卫方进去了一会儿,就见一个正四品官服的男子脚步匆匆地走了出来,楞了一瞬,慌忙拜倒:“卑职,卑职不知皇上驾到,未有远迎,还望,还望……”
百里衡臻轻轻一哼:“你可知道朕的来意?”
太常寺卿郭昀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皇上,皇上可是为了那个宫廷画师江寒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