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渊魂两袖轻抖,笑道:“怎么,群殴啊!”腥夜也很不解的看着两兄弟,相信不是真的要群殴,不说他们与路渊魂的关系,就身份而说,他们也不会有这样的念头。
鹏溟向路渊魂鞠躬道:“路前辈笑话了,不知可否看在晚辈的面上,下次再切磋?”
路渊魂笑道:“你当我真的没事啊,要不是你们这个淫司老鬼,我哪会有闲心在这耽误时间。你说是不是啊!”路渊魂消遣道。
腥夜正听鹏北在说什么,抬头,冷笑道:“不行就说,何必找借口,我才是事情满身呢!”
路渊魂也不与他计较,说道:“那好,我们改期再战,不见不散!”脚步跨出,不见作势,冉冉而去,似慢实快,转眼间消失在初升的阳光中。
腥夜心中暗按佩服,这老儿是越老精神越好,轻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真正的缩地成尺!
鹏氏兄弟与他道:“我们要赶快,不然这次可真的要叫你夜腥了!”
腥夜把自己的真气延伸向体外,隐隐感到魔印仍然在控制范围内,出了一口气道:“不用担心,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司空连还在范围之内。”
碰市兄弟点点头,他们也没有消失对魔印的感觉,只是隐隐之中,魔印离他们的距离远了而已。
腥夜道:“想来,司空连已到了天宇军,不止到他有没有混进天宇军的大营。”鹏北冷笑道:“如果天宇军真的那么好混进去,相信杨小儿早就失去他争霸天下的资格了。”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不要忘记,司空连不是一般的人,江湖混的久了,人老成精,他门槛多的是,相信总有办法可想。”腥夜对他自己的敌人很少估计过低。
鹏氏兄弟迎着朝阳,火红的太阳仿佛燃烧的圆盘,在他们目中没有任何刺眼的感觉,对着它长长的吸了口气,感受清新的阳气透肺腑而灌丹田,与丹田中缓缓流动的纯阴真气交汇,水乳交融,说不出的享受,鹏溟道:“相信他正在怀念自己风光的时候!”
腥夜皮笑肉不笑的道:“什么事都要付出代价的,他既然有胆做,相信不会没有种承担吧!”
“希望他有。”鹏北对司空连是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那我们还等什么?”腥夜说着,身上长袍一抖,脚步轻挪,背着缓缓升高的太阳飞掠而去,鹏氏兄弟紧随其后。
司空连强忍喷血不止的内腑伤势,全速向前方飞掠,身旁光秃秃的树木不断向后倒退,身体带起的空气,卷起地上落叶,盘旋飞舞,在过处留下奔腾的旋涡。这次怎都不会想到会受如此重击,从真气运行的迟滞状态来看,没有三两个月的时间怕没有动手的资格,在这种情况下,轻微的伤势都足以让他万覆不劫,何况是如此重伤。只希望能快点赶到天宇军的大营,寻找适当的机会混进去,避过一时是一时。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狂奔飞掠,天宇军大营在望,司空连的心中此时激动万分,实在也没有精力再逃下去了,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如果还见不到天宇军的大营,他都想就此放弃,好的是,终于到了。
看着眼前平静的大营,司空连又犯愁了:如何才能人不知鬼不觉的偷偷进去呢?现在是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不可能让自己当作没人似的进入,虽说自己穿的是天宇军士兵的衣服,可怎么看自己满身鲜血,都不象一个什么问题都没有的士兵。如果在晚间,还好,自己可以凭借轻功毫不费力的进去,可现在是没有那种能力了。现在自己连运功都成问题,哪里还有余力做其他的事情。
司空连一屁股坐在地上,刻意压低自己的身子,怕被不时进出辕门的士兵看到,那麻烦就大了。轻轻抬起头,向大营望去。
三丈高的辕门,一溜近二十人的哨兵,辕门外,一队队巡逻小队穿梭不停。向里,锦旗密布,迎风飘展,不时的,可以听到隐隐传来的战马的嘶鸣,丝毫不见混乱,怎么有机会进去呢?
司空连在等,等天宇军疏忽的时候,按下心来,平躺在地上,运起自己的真气,肺腑一阵抽痛,伤势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看来,如果不及时医治,怕要留下令自己后悔一生的暗伤。
只好强忍渴望,小心翼翼的提起真气,按往日运行的路线,艰难的行走于经脉之中,真气在经脉中缓慢的游走,每每遇到受伤之处,炽热的真气强行向伤处冲击,所带起的疼痛,让司空连这硬汉都没法忍受,身体剧烈的颤动,满头的汗水很快就沾湿了鬓发。
一处,两处,……
突然,一阵锥心般的痛苦袭上心头,司空连一震,就此昏迷过去!
司空连意识再次回到自己的身上,首先感到身下软软的,用手摸了一把,是稻草,还发出清香味。
睁开无神的双眼,青灰的石板在自己的头上,阴暗的光线从不知在什么方向的小空隙中透过,照在青灰的墙壁上,并且摇晃不止。
没有其他人,也不是晚间!
司空连刚要从床上跃起,可抬起的头又无力的落了回去,一阵刺骨的疼痛向心脏袭来,四肢无力,眼冒金花!伤势不但没有见轻,反而加重了。这是什么地方?他艰难的转动了一下仿佛不是自己的脑袋,想把周围的环境看的更清楚一些,但却是如此困难,费了好大的劲,脖子才向一边偏了偏,一扇铁皮鬼头钉的小门出现在眼中,他心中一愣,凭丰富的经验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大牢中!问题是在什么人的大牢中!
自己不是在天宇军的大营外面吗?这是什么地方的大牢呢?司空连努力的去回想发生的事情,可脑中一片空白,除了不时侵袭自己的疼痛,什么也没有。
司空连试着运起自己的真气,还抱有一线希望,并不是自己想象的一般,伤势更重,只希望那是自己的错觉。
连续试了几次,他的心情一下就跌入了谷底,不但伤势严重恶化,丹田之中竟然没有任何真气的影子,怎能不让他灰心丧气!
怎么会这样,记得很清楚,在没有昏迷的瞬间,伤势已经好了很多,为什么现在情况如此变化?想破他的脑袋他也不会明白,在他将昏未昏的时候,自己的真气不但没有顺利的通过受伤的经脉,反而倒卷回来,把刚刚修复的经脉从新又堵了起来,昏迷的时间过长,使他体内淤积的血液凝固,进一不堵塞了他的经脉,造成现在的样子,好的是,他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的情况,否则,真不敢相信他是否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不说司空连为自己的遭遇悲伤不已,却说腥夜三人,为怕司空连再次成为“煮熟的鸭子”。轻功提到极限,在阳光下掠过,连身影都变的模糊,靠近身体的草木被带起的空气急流抹平倒地,有如水中飞掠的鱼舟,在地面上留下三道浅浅的痕迹。他们已经感到魔印不再移动,想来司空连停了下来。
腥夜与鹏氏兄弟死赶活赶,终于,要接近天宇军的大营,不过,随即速度就慢了下来。震天响的撕杀声传遍旷野,回荡在空空的天际,翻起晚冬的阳光,仿佛太阳也因为血腥而变的更加嫣红。声音渲染着没有生命的草木,鲜血浇灌着灰黑的土地,残雪在脚下残喘,天宇军与朝圣军的战役正在进行的如火如荼。
鹏氏兄弟愣愣的看着腥夜,苦笑着道:“夜腥兄啊,有什么办法在千军万马中把司空连挖出来吗?”
腥夜狠狠的挥了两下手背,真气带起寒意正浓的猎风,卷起无边丧气,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这夜腥的名字看来这次要坐实了,不过,相信他司空连不会那么好命,总有抓住他的一天。”
鹏氏兄弟一怔,鹏溟道:“怎么,如此就放弃了?”他们辛苦的追了这些天,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啊!
腥夜冷冷的笑道:“不然,你认为还有什么办法?让我们到这人翻马仰的战场上,一个一个的找吗?”
鹏氏兄弟也表示很无奈的样子,摇了摇头,他们确实不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中,如何去寻找一个人。
腥夜道:“当然不能就此放弃,我们到后面去等,相信司空连不会在这样的战场中死了吧!”
“如果说他真的容易就死了,那我们还有脸活在世上吗?”鹏溟自信的笑道,“我们花费了那么大的工夫来追赶,都没有给他造成多大损伤,仅是这样的战争就结果了他的性命,我们还混什么!”
腥夜道:“蚁多咬死象,谁也不能保证,不过,司空连不会死掉。”
“为什么?”鹏北对他话中的矛盾之处感到不解。
腥夜阴寒的冷笑了两声,道:“他舍得现在就死吗?不要忘了,他还有东西带在身上,那可是他拼着性命才得来的。”
鹏北点点头,腥夜说的不错,司空连绝不会希望自己死掉,否则他就不是司空连。不说他本来的目的是什么,只是现在他已经骑虎难下,就此放弃,绝对不会甘心。
三人很快就到了战场的边缘,看着没有组织的朝圣军,一批又一批的倒下,人性的怜悯之情谁也无法阻止,天宇军象疯了般的,几个人屠杀一个,飞溅的鲜血,很快就把这片黑土地湿润,残肢断臂迅速的铺满,既有天宇军的士兵,更多的是朝圣军的尸体。
见过太多血腥的腥夜三人,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腥夜道:“我们以为自己已经是很血腥了,江湖的拼杀惨烈无比,现在看来,自己还真是孤陋寡闻,大惊小怪,没有见识。可是……”话题一转,继续道,“为什么就没有人认为杨老儿与太叔两人残忍呢?难道这就不是杀人?”鹏氏兄弟苦笑了两声,他们也弄不明白,都是杀人,可为什么结果如此不同?腥夜继续道:“这可能就是我们魔宗的悲哀,由此看来,我们实际上应该抓住这个机会,也参与到其中来,名正言顺的屠杀我们想杀的人,谁也不会说我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