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旺带着工匠们也来了。
金旺见林幼春脸上有淤青,手上也有伤,赶紧问道:“幼春兄,你的脸……你的手,怎么了?”
林幼春支支吾吾道:“没怎么,昨天不小心跌了一跤。”
见林幼春这样说,金旺“哦”了一声,他是个实心眼的人,林幼春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不怀疑。
林幼春让金旺张罗铺子这边的事,他今天要二进苏家,再去替苏锦书诊治。
昨天他把苏锦书治坏了,心里面一直有一个结,想着今天一定要早一点过去,将功赎罪,把苏锦书给治好。
出门。
备药。
去苏家。
……
……
到了苏家,叩开门后,苏家那些下人见是他,一个个横眉立目,问他怎么还敢来。
林幼春苦笑道:“昨天用的药,有一点点问题,今天我重新配了药,求求你们……
各位姐姐妹妹大爷大娘们,请再通报一下苏员外,说我林幼春求见。”
这些下人,说话虽凶,其实也不过奉命行事,见林幼春又来,也不敢不报,早有一个伶俐的丫鬟,飞一般去报苏友铭去了。
苏友铭听见林幼春又来,气不打一处来。
“不见,不见。
轰走,轰走……”
旁边。
冯媚娘倒好言好语劝道:“老爷,那医生既然有心,理应让他进来。
大小姐的病,沉积数年,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这一年多来,早就绝了上门的医生。
难得还有人这样殷勤,巴巴地赶着来给大小姐治病,老爷不应拒人于门外。”
苏友铭见她说得有理,又见她口口声声都是为苏锦书着想,心中一宽,觉得自己这个后妻对大女儿还是极好的,并非下人们传的那样,对大女儿如何不堪。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点点头,同意了冯媚娘的话。
“请。”
“请……”
……
林幼春二进苏家,心中虽有些小忐忑,可是,因为昨天与韩奇谈过后,他又琢磨了一晚上,所以,对于怎么替苏锦书治病,心里已经有了方案。
胸有成竹。
自然不慌。
除了脸上被揍的伤还有点疼之外,林幼春坦坦然然,跟着带路的丫鬟走了进来。
苏友铭立在厅门口。
不像昨天那样客气。
林幼春吧嗒了一下嘴,主动上前搭讪:“苏员外,我们又见面了,昨天的事,报歉,报歉。”
苏友铭斜眼打量着他,见他手中大包小包提着许多药,脸色倒缓和了一些。
不管怎么说。
林幼春是个大夫。
又是主动来替女儿看病的。
他不应摆冷脸子给林幼春看。
可是。
苏友铭觉得自己还是要甩个脸子给林幼春,他冷冷道:“林大夫,昨天你将小女医成那般模样,难不成,今日就有法子了么?”
林幼春尴尬一笑。
“嗯,今天有法子了。”
“什么法子?”
林幼春见院中站着许多下人,就示意苏友铭屏退下人。
“退下。”
“是,老爷。”
待下人们退下后,林幼春走至苏友铭面前,将自己的诊疗方案,与苏友铭说了一遍。
“什么?
你……你无耻!”
当苏友铭听说,治女儿的病,需要林幼春亲手替女儿洗澡时,不由气得嘴唇直哆嗦。
“来人呐……将这个无耻之徒给我轰出去!”
在苏友铭看来。
林幼春的方案,简直是疯了。
不是他疯。
就是自己疯了。
林幼春见自己又要挨打,赶忙喝道:“慢!
慢慢慢,苏员外,请你信我一次,今日,我一定要医好苏锦书,不但医好她,我还要娶她为妻。”
什么?
苏友铭气极反笑。
他认为。
疯了。
林幼春彻底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