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沈笑强撑着站起身来,用一只手将衣柜打开,先取出准备明早穿的长衫来放在床头,又将睡袍取了出来。正要找出金创药与绑带,忽听得有人推开房门走了竟来,而且是走向卧室的,沈笑急忙将睡袍披上,遮掩住受伤的手臂。
只见卧室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沈笑急忙站起来起身走了过去,仔细看时,进门来的却是唐伶。沈笑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原来是你,倒自让我吓了一跳。”说着往椅子上一坐。不小心,手臂在桌沿上碰了一下,疼得他一咧嘴,叫了声“哎呦!”
唐伶刚进门时是满脸不平之色,听他这一叫便什么都顾不得了,急忙来到沈笑身边拿下他身上的睡袍,见他左臂上缠着纱布、绷带,而且还在往外渗血,着急地问道:“痛么?”沈笑在他面前从不假装什么,自从在徐府时他已经痛不可支,只是在徐氏父女面前要做出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虽然暗地里已把指甲握得陷进肉里,表面还要作出谈笑自如的样子,直到唐伶来到面前才痛叫出声来。
唐伶边为他解下纱布边问道:“怎么会受这样重的伤?”沈笑咧着嘴将今晚之事告诉他。此事原就是惊险、香艳兼而有之,颇有传奇色彩。沈笑又故意渲染了一番,直听得唐伶瞠目结舌,着实为他担足了心,时而紧张得忘了手中的工作,时而逗得破颜微笑,似乎比他自己还要忘情,沈笑原就是想要这样,所以说完整件事后又故意痛叫了一声:“你轻一点,我痛得很呢。”唐伶觉察到沈笑有些故意造作,邪笑了一下,在解到最后一层纱布时便用力一揭,嘴里同时说道:“伤成这样还要窃玉偷香?”
伤口流出来的血已经将纱布粘住,给他这么一揭便像揭了沈笑一层皮,沈笑痛得闷哼一声,几乎随着叫声跳起身来。唐伶原以为沈笑只是伤了肌肤,待见那伤口竟是清晰见骨,急忙蹲下身来,后悔地说道:“大哥,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你伤得这么重。”
沈笑见他急得几乎哭了出来,忙顾左右而及其他,装作恍然大悟地样子说道:“我说你怎会深更半夜的到我房里来,原来是司剑那丫头找来做主的。”当下便把火娘子的计谋告诉唐伶,唐伶听沈笑将火娘子的意思说明白,已领悟到他并非故意轻薄司剑,便不再理论,只是默不作声地从沈笑的药匣子里取出外科伤药给他包扎伤口。
沈笑自备的伤药是回春谷特制的“天香断续膏”,比起徐府中的寻常金创药药效强出许多。唐伶用药棉将沈笑伤口的血迹擦干净,再给他抹上“天香断续膏”。伤口处的鲜血便不再流出来。给他缠上纱布绷带后唐伶又检查沈笑的毒势。
沈笑见唐伶先翻开自己的双眼,又查看自己的舌头,替自己把脉,越查眉头皱得越紧,似乎有什么疑问难以求解,便问道:“怎么,伶儿你也解不了我的毒么?”唐伶满脸疑问:“依大哥所言,你是中了韩追的‘青蜂针’,可是你体内并无‘青蜂针’的毒性,却另有一股奇特药力?”边说边摇头叹息道:“这药力极为奇特,我也分辨不出是何药性,但是从它能逼退‘青蜂针’毒力这一点来推想,它对大哥有益无害。‘青蜂针’毒性何等霸道,这药力竟能将它消解,可真是神奇的很。”<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