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静更深,大街上已无行人。()沈笑离了徐府便窜进大街旁边的小巷。幸好他平时装作闲逛的样子暗中将应天府城中的各条巷道蹚熟,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场,他专走偏僻小道,虽多费了不少时间却终能安然无恙地回了他购置的府第。
沈笑不惊动别人,施展轻功来到自己的房前,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忽听得一声娇叱:“什么人?”听出是司剑的声音便答道:“莫要声响,是我。”
“咿,是公子爷。”黑暗中司剑低声应了句,接着便有窸踿声响,片刻之后她才打着火石点起蜡烛。原来,富贵人家的“公子”“少爷”们的住房里,在寝室与外室之间都有一处锦阁,是大丫头们轮值当夜时休息的地方。主人半夜要茶要水这些琐事便可就进吩咐,免得深更半夜地大声呼喊。当然,也有些居心不良地“公子”们利用此便侵犯女婢,所以有些丫环便就此开始作了房里人,许多大户人家也就有了未娶妻先娶妾的现象。
沈笑觉得此举对侍女们太不尊重,在威宁侯府时便不要侍女值夜。进京之后,尤其是自购府第之后,为了符合浪荡子弟的摸样举止,又依例设了这锦阁,令司创、易琴两大丫环轮流值夜。火娘子劝他在司剑面前作场戏便是听他提了此事,觉得“没有猫儿不食腥”,放着近在身边的美婢不动便不像**公子,未免使人起疑,劝他在司剑面前做些风流勾当。
灯光下,司剑披着外衣,红色睡衣露出一抹衣角,脸上由于睡后初醒显得极为红润,再加上双眼惺忪,使她看起来少了一分往日的端庄自持,多了几分俏丽风情。沈笑听她问道:“公子怎么回来了?”这才醒悟到往日若是此时回来都是到书房静*练功,从不回房以免使司剑起了疑心,上报锦衣卫衙门。今日受伤之余却忘了此事,心内想着如何弥补这疏漏,随口反问道:“那你说我该在哪?”
司剑一怔,在她看来这位公子每每深夜不归都是去秦淮河上**宿娼,但这样的话又不便照直说出口来,便答道:“奴婢不知道。”
沈笑见她面楼羞色,显得娇艳不可方物,不由心中一荡,同时心中也有了主意。说了句:“你睡前怎么不上门?”举步走向自己的卧室。司剑忙上了门阀,拿起烛火进了沈笑的卧室,将烛台放在桌上,拿起茶壶来给沈笑倒茶。沈笑坐在椅上故意放低声音说了一句:“没有想到灯下看来,你倒是一个小美人。”司剑手一颤,水倒在杯外溅得满桌都是。
沈笑急忙站起身来,道:“怎么样,没烫着吧?”司剑垂下头去,将茶杯往前一递,说道:“茶是凉的。”沈笑趁势双手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我的心可是热的。”司剑急忙将手往怀里一抽,沈笑趁势在她胸口摸了一把,两人手中的茶杯一斜,茶水都倒在了司剑胸前衣襟上。“哎呦……”司剑一抽身子,退出几步后,扭身跑了出去,沈笑已经达到目的便不再纠缠,任她拉开门阀跑出屋外。
司剑是练过功夫的,颇有些力气,沈笑与她拉扯,伤口又破裂了,流出来的血从绷带中慢慢渗了出来。沈笑料定今晚司剑是断不会再回房来,便只把自己卧室的房门虚掩上,坐在灯前咬着牙把衣衫脱了下来。他身上原穿的长衫已在徐怀柔为他刮骨去毒是撕破,此时穿的是徐怀柔平时出府时的男装,原就小了一些,脱起来便格外辛苦,待得脱完之后已出了一身大汗,坐在椅上累得满身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