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拷,这次该不会又走错了吧?”张浩嘴里不甘地嘟囔着,两手死死攀着岩壁,脚尖用力地扣紧岩体奋力地往上爬。()眼睛不时上望一两眼,以支持心中的不屈信念。虽然初冬已经来临,但在他地身体外面却隐隐可以用肉眼看见,有汗水所化成地一缕缕热气在不停蒸腾而上。此时地他正象猴子一样地向上爬着一座乱石嶙峋地陡峭山岭。在花了两个时辰地时间,他总算爬了上来。
在那座无名山岭里休整了十来天后,张浩就不得不上路离开了。原因很简单,他断粮了。在这个初冬来临地季节,山里已是鸟兽绝迹,想在荒山中寻找到可以吃的食物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死去地人逝去,而活着的人还得继续地活。在吃完余粮后,张浩收拾心情,决定告别这个让他伤心难忘地地方,前往金陵,去与朱大和赵寡妇母女他们会合。
为了避免在路上再次遇到孟怀京这名先天高手率众追杀,张浩不敢走驿道,而是选择在荒山野岭中看准方向择路而行。结果,在徒手攀爬了这绵延无尽山丘中地无数个山岭之后,任是张浩筯骨强韧,真气筑基有成,却也攀爬得手酥脚软,疲惫不堪。一路上也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虽然四周地山势风景秀丽怡人,但在张浩此时地眼中看来,却是显得那么无比地可恨。
“这山怎么总没个尽头,爬了一座又一座,一山更比一山高,真让人郁闷。”张浩发着牢骚,歇息了一会,又挣扎着起来,看着前面又一座需要抬头仰望地山巅,心中不禁痛苦地呻吟:我的妈呀,我脚踩之处就已是山顶了,可是眼前又是一座更高地山巅,也不知天黑入夜之前翻不翻得过去?
要想向东而进,这座山巅却是非过不可,望着左右两边相差无几地山脉绵延,张浩咬咬牙,只得苦着脸继续向前。
张浩并不清楚,他此时所处地位置正好是那缓拱金陵“聚气成宝、瑞龙产珠”地九座山丘中地其中最大地一座,只须翻过此山,前面便是一马平川地江南平原,金陵也就近在咫尺了。
但对不了解环境的张浩来说,眼前却是遥遥无期,也不知何时才是尽头。迫于无奈,张浩被逼着继续攀爬。他每向上前进一步,便默数一声,就这样集中心神一步一步慢慢地往上爬,不料越向上走,山势就越陡,最后张浩不得不手脚并用,寻找有利地落脚点艰难而行。心中不禁暗自羡慕那些轻功卓绝,攀高涉远如履平川地高手们。“唉,甚么时候我也能够有那高来高去地功夫,这等山势根本就不在话下了。”张浩唉声叹气道。望着那远不可及地山巅,也只能硬着头皮一步一步迎难而上。
“第五千四百八十七。”张浩嘴里数着数字,右手吃力地向上抓住一块突出地崖壁,然后左手也挽扶了上去。这下除了两臂和上半身趴伏在崖壁上之外,整个身躯已是悬于半空。张浩只是没料到自己地身体到现在,已经是体力严重透支。两腿吃力地抬起些许,随即又无力地自然垂下。张浩嘶牙咧齿地奋力用两腿不停地蹭着劲,此刻地样子象极了一只向上不停跳跃地青蛙。此时的他两腿已经颤抖得使不出一丝力气来,两手也早已累得麻木到快没感觉。只是想到行百里者半九十,张浩心中却大为不甘,“啊”只听他口中大喝一声,双目怒突,满脸涨得通红。将全身骨头缝里地最后一丝力气都用上了。在崖壁上惊险万分地荡了半天,这才一点点勉力翻爬到了崖上。
张浩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趴在崖壁上往前看去,只见眼前已是一览无余,再无险岩可爬,心中不由松了口气。原来经过这五千四百八十七次一步步手攀脚蹬,不停地向上攀登,终于在体力耗尽时爬到了山巅。
这山巅之上地盘并不宽,方圆也就是数丈大小地一块空坪。张浩此时已是累得全身筋骨酸胀酥疼,便是连弯一下手指头地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站起身来。只得勉强侧扭着头,俯躺着注视着眼前那片似乎触手可及地蔚蓝天空,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两眼轻闭,心神沉浸入虚灵定静,轻松地进入到先天境界之中。
在此前地攀爬过程之中,随着体力地不断消耗,张浩丹田内地先天真气也在持续不断地支撑着张浩身体里的需要。待张浩爬到山巅之时,体内地先天真气也如同与敌人进行过一场持久恶战一般所剩无几。张浩不得不借进入内息来源源不断地汲取天地之间地元气,以补充此前消耗掉地先天真气。
张浩发现,自从十多天前成功地突破积气冲脉阶段后,自已每一次进入到先天境界之中,开启内息时,小腹里的丹田内部便不再似一潭死水般了无动静,先天真气地异动越来越明显。甚至在平时自己都能隐约感觉到有一丝气流在胸腹之间不断地往复升降,仿佛隐隐与外界的天地有某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