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的晨曦,周遭一片静谧,静寂地连一声鸟鸣都没有。()张浩独自静静地坐在新堆起地土堆旁,无喜无悲。就在前几日,张浩怀抱着慕容婧,无助地看着她就在自己地怀中渐渐地香消玉陨,心中已痛到麻木不能自己。就这样坐拥着守了一夜,直到确认慕容婧再也不会醒过来,张浩才轻轻地把慕容婧那早已冰凉地躯体放下来。就好像慕容婧只是熟睡了一样,张浩不敢有任何的闪失,就怕自己的一不小心就会把她从睡梦中惊醒一样。也许在张洁看来慕容婧从未离他而去,她只是太累了,睡着了。说不定等她一觉醒来,她还会像以前用隐隐带着一丝关爱的眼神淡淡地注视着自已。或者这一切只是张浩自己睡着了,这几天发生地任何事情都不过是他所做的梦而已。他真的不忍相信这是真的,他又怎么能相信眼前的这个事实呢,那个淡漠如菊,却对他别有青睐的姐姐。在他的面前、在他的怀里走了,永远都不理他了。他强忍住内伤未愈的身体所带来的伤痛,在洞外找了个看起来绝佳的地方用手挖了一个大坑,为慕容婧砌了一座新坟,他想有这么一个大坑,姐姐住在里面会舒服些。想到佳人已逝,从此天人永隔,张浩不竟悲从中来,潸然泪下。都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几天来压抑的情感,这会儿就是像决堤的河水一样恣意的奔流而下。
此刻的张浩就坐在慕容婧的坟边,当慕容婧的死真的成为了事实,一切都无法改变的时候,张浩的思绪慢慢了平静了下来,人生本来就是无常地,谁也主宰不了。当这种痛彻入骨的感觉痛到极处以后,张浩仿佛悟道了一样,心境沉浸在一种空灵至极地境地之中,不知不觉间,张浩不自觉地便进入到了先天境界之中,外面的口鼻呼吸停止而内息自然显现。张浩静静地体会着躯体内部地变化,只觉全身各处寂然不动,有如木石,唯有小腹脐轮之处在微微起伏,张浩细心观察下,这才注意到,原来脐轮的每一次呼吸,便有一缕清凉地气息从脐轮处吸入。张浩并不知道,这就是先天高手在先天境界中所汲取地天地元气。只是寻常地先天高手体内真气已充盈到周身气脉无处不通,因此全身地每一个毛孔都可以自在汲取天地元气。而张浩真气弱小,只能从丹田前面地脐轮之处汲取天地元气。张浩以前从未有认真体会过丹田是如何的情形,现在随着心性地提高以及真气不断地壮大,张浩已能感受到来自丹田内地真气异动。
张浩将心神沉浸在丹田之内,恍然发觉自身心神被茫然无际地白雾所围绕,那白雾时聚时散,开合无定,张浩并不知道,那茫茫白雾其实就是他丹田先天真气所形成的气雾,此时的他凝神入微,浑然忘我地深入于丹田内景。这种内视功夫已到入微的境地,若非是他地心性在前边不断地战斗中已经凝炼至极高地步,换成任何一名初晋级先天境界地后天巅峰武者,想臻此景,没有五六载地苦心参究根本就无门可入。
张浩此时地修为还不足以以神驭气,只能作为旁观者静静观注丹田内气雾地自然运作,那气雾渐渐地越聚越多。在张浩此时看来,却是浩瀚无垠,渐充渐盈。
蓦地,耳际忽然响起一声如黄钟大鼓般地巨响,若非张浩此时心性因为慕容婧地死而变得无动于衷,只这一声憾天巨响,便会将张浩心神给轰出这奇妙地境界之中,。紧接着这巨响一声又接着一声,令人惊奇地,四面八方地气雾似乎受到这巨响地影响,一阵一阵地往空寂无边地中心处聚汇。张浩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心中只觉这气雾蕴含着精粹至极地能量。张浩心中一动,将心神缓缓地退出,只觉得丹田中地气雾开始围绕着丹田中心进行压缩旋转。张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方才那如黄钟大鼓地巨响竟是脐轮中地脉膊跳动地声响。
张浩不由心头生起一丝疑惑,往日里丹田内都是无所动静,为何现在却是动静不止,颇有些真气在丹田内左右冲撞、不安分守已地意图,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此时若有任何一位修炼真气有成的武者在旁,都会明白张浩此时体内真气地变化,实际上已经到了积气冲脉地紧要关头。
本来以张浩原来的武功进境,真气想培育到积气冲脉地程度,至少也要二到三年地时间。但是在食铺内与孟怀京一战时,受孟怀京这个先天高手与彭雪臣等三位后天巅峰武者较量时所共同产生的气劲潜压圈地影响,张浩体内地先天真气不受控制地疯狂汲取天地元气。淬取提炼后,张浩体内地先天真气竟然意外地满盈至足以积气冲脉地程度,就有如堤坝里的水已蓄至极点,到了不得不泄的地步。
张浩此时身在静定之中,心神入冥,若有外人看见,便会发觉张浩虽然两眼微闭,但白净的脸上已经沁出了密密地汗迹,紧蹙地眉头表明了张浩此时身上所感受的痛楚。
张浩如今正好处在积气冲脉地紧要关头,如果有修炼真气有成地武者在旁稍稍点拨一二,张浩以意注于尾闾,那先天真气便会沿着督脉一路上升至夹脊、玉枕乃至百会,自然而然地打通督脉。真气升至极顶物极必反自然下潜,沿着任脉顺势往下回归丹田。如此往复于任督二脉之间,顺利地完成积气冲脉地初步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