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气一如往常的四月,阴雨连绵。
府邸门外上了黑漆的杉木柱子和白色丧幡相衬,分明得刺眼。南府上下忙的不可开交,无人察觉一袭白衣的人又绊倒失重倒在门前。
不过几步的路,白即这次是疾步走的。耳旁嘈杂又模糊的声音,脑袋撕裂般余下的空白,皆让他失了神辨不得方向。
直襟长袍也沾了些许尘土,夺目得很。直到满眼通红的雪茶看不下去,领着他至堂前。
白即怔楞着,长长的眼睫扇动了下,利落的剑眉却未曾舒展。他伸手往前触到冰凉的棺木,脸色骤变。又奈何烟火缭了眼,热泪灼心。
“阿离……”他嘶哑开口。
“阿离,他们说你是染了风寒而已的,怎会是痨瘵,你骗我。”白即无力抠着棺木,十指嵌入棕漆。
“阿离,你昨日答应要见我的,你又骗我,不闹了好不好……”
“是不是桃花酥不合胃口,故而你生我气,我再给你买别的好不好……”
“阿离,你醒来……我们成亲,我们明日便成亲,我娶你。”